今日难得肯出来晒太阳,更难得的是肯吃东西了。
“做汤的人。”姜眠好将汤匙放下,白玉瓷碗发出轻轻的碰撞声。
这一连串的反常,惊得喜枝有些不敢相信,即使亲眼看见姜眠好喝了羹汤,又亲耳听见了她话。
喜枝还是不敢相信,她抿了抿唇还想要再确认一遍,就又听见姜眠好的声音。
“这几日包括前几个月的吃食,不都是她做的吗?”
姜眠好抬起眼,说:“今日的汤也是吧,她应该还没走,每日送完都会站在门口。”
喜枝的表情来不及转变,嘴角迅速勾起,立马诶了声。
太过惊喜让她甚至忘记放下手里的托盘,一路小跑地去开了殿门。
诚如姜眠好所说,这几月姜眠好的吃食都是叶清歌亲手做的。
也都是叶清歌亲手送来的。
每每喜枝说去取时,都只是打开门在门口接过女帝亲手递来的托盘。
而送完吃食后,叶清歌也不会走。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喜枝将吃完或者只是动了几口的餐盘递出来。
喜枝会把姜眠好的进食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女帝。
大多时候叶清歌都是安静的听,听完后默默记下。
与之前在太白山上养小草不同。
这次叶清歌不再用纸笔写,而是字字句句记在心里。
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今日睡得安不安稳,或是随口一提想要什么。
叶清歌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然后下次来时亲自带来。
太过兴奋的喜枝甚至忘记问,姜眠好是怎么知道的。
而端着瓷碗的人只是默默垂下眼。
曾经夜夜相拥而眠,做过无数次亲密的事情,早已经将对方身体的每一处,每一分眉眼都熟悉於心。
真真切切爱过一场的人,就连对彼此的呼吸声都格外敏感。
姜眠好自己都觉得可笑,这般大的恨意下,心脏仍会因对方而悸动。
木门被拉开,叶清歌果然站在门口。
人前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女帝殿下此刻正攥着衣袖。
素来漠然的眼因一点一点出现的熟悉身影挑起情绪。
叶清歌咽了咽口水,藏在衣袖下的双手交叠,尾指被生生折断。
剧烈的痛让她清醒,眼前熟悉的身影并未因疼痛而消失。
叶清歌仍旧不敢相信,眼前人真的从太白山回来了。
手里正端着自己亲手做的甜羹,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姜眠好看着眼前小心谨慎的人,与往日高不可攀的模样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
她想,自己应该是唯一见到女帝这般模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