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苳红着眼睛,浓黑的长睫颤抖,下意识反驳:“……不是岑溪!不是她。”
冲动之后,悔恨和慌乱开始啃噬她的心。
怎么办……这件事要是连累到岑溪……
“不是她?还能有谁!”安秀英冷笑一声,“你刚才不是在给她打电话吗?那些话你敢说,我还不好意思讲出来呢!和女的谈恋爱,你真够恶心人的!”
“死丫头,想骗你老娘我,我都盯你好几天了!”
原本安秀英进来女儿房间,只是想找找看有没有“那个男的”的联系方式,再不济,找到岑溪的联系方式,偷偷打电话过去问也行。
可是,她不知道密码,打不开安苳的平板,拿那个东西束手无策,只好乱翻安苳房间,试图找到点别的什么。
她看到了安苳放在箱子里的相册,玻璃瓶装的白玫瑰花瓣,用牛皮纸包好的勿忘我干花,昂贵的白翡翠手镯……
还有旁边箱子里的漫画。
她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下流的东西,她是真的没想到,看上去保守温顺的女儿,竟然会看这种变态书!
上面都是英文她也看不懂,只觉得恶心、变态,约莫是岑溪那个妖精带坏了安苳,倒也不奇怪。
但是第二天,安苳在阳台上边晒衣服边讲电话时,她偷偷过去听了,讲到最后时,安苳很小声地说了句露骨的情话,紧接着就是更小声的“岑溪”两个字。
这两个月安苳经常戴着耳机讲电话,一讲就是好久,而且总是避着人,她一直以为安苳是和京城“那个男的”讲电话,没想到……竟然是和岑溪!
再一联系到那些变态的漫画,安秀英顿时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想。
这个猜想让她震怒到了极点,可她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刚才,她看到安苳戴上耳机回了房间,就悄悄趴在安苳房门的缝隙上,听了好一会儿。
“我说了不是她!”安苳崩溃地喊道,“不是她!”
“还说不是?”安秀英声音尖利,“你屋里那把破干花不是她送的?你当菩萨一样供着!还有你那个十来万的镯子,是不是给她买的?我都看到了!那么贵的东西你说买就买,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
“怪不得你这两个月丢了魂儿似的,还说什么不结婚,都是姓岑这个死妖精给你闹的!啥同性恋……你之前不是想男人都想疯了吗?我现在让你找,你就偏要和我作对!”
“我为了生你,一辈子都毁了!你个不孝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把日子过好了,还找个女的瞎胡闹,要让人来戳我的脊梁骨,你就是要活活克死我!”
“你现在就答应我,和那个死妖精断了,赶紧找个合适的结婚!上门女婿也好,啥都好,只要你结婚!”安秀英把刀刃往自己脖子上压,花白的头发蓬乱,死死盯着安苳,“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安秀英扯着嗓子喊着,喊得安苳耳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