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睡得不深, 大概是处在不安的状态,一点儿动静都受不了。她睁开眼睛, 见虞听要下床,迷迷糊糊地撑着身子也要起来。
被子从身上脱落,半梦半醒的女人带着股丝绸般懒散的舒适感, 柔软得像水,变成欲望在人心里漂浮。
这就是冉伶, 她在这种时候总是格外的迷人。
虞听垂眸看着她, 抬手亲昵地抚着她发顶, 柔声问:“现在还很早,你不再多睡一会儿吗? ”
在海岛同床共枕的经历里,她都是爱睡懒觉的那一个。有时候虞听醒了两三个小时她还在睡。
冉伶摇头,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抱住虞听,一股黏糊又委屈的劲儿, 就好像昨晚做了虞听离开她的噩梦,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仰头望着虞听, 想要亲近的欲望不加掩饰地写在了朦胧的眼睛里,抱紧了她,靠在她肩上温存。
她抱得自然又依恋, 虞听习惯了伶姐姐对她奇怪的边界感,并不抗拒这样的亲密, 低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虞听的声音很好听,微微低沉, 如沐春风,温柔又性感。
冉伶听得心动,喜欢虞听这样温柔地和她讲话,在她颈窝里点了点头。她知道,做了噩梦就可以理所应当地被安慰,这个拥抱可以变得更久一些。
“噩梦都是假的。”
虞听帮她捋了捋有点睡乱的长发,感受到她的手指轻轻地在自己裸露的背脊上写字,弄得酥酥麻麻:
【早安】
原来这就是伶姐姐表达早安的方式。虞听眯了眯眼,弯唇:“早安。”
七点锺世界刚刚苏醒,清新的空气是给早醒人的特殊的补偿,种了那么多花,现在一定满院的芬芳馥郁,而冉伶不需要其他的,她只需要虞听,一直在虞听怀里赖着不想起来,特别任性。
听听会不会嫌她太粘人了?
好在虞听今天很有耐心,一直让她抱着,时而拍拍她的背,这让冉伶不安没有过於放大。等强烈的不安全感散去,才恋恋不舍地从她怀里出来,但眼神还是很依恋。
——听听要下床去洗漱了么?
定了七点锺的闹锺一定是有事情要忙吧,她似乎浪费掉了她好多时间。
冉伶眼里流露出愧疚,虞听并不在意,告诉她:“我去趟健身房,如果想一起吃早饭的话你可以再赖一会儿床。等我冲好澡再来叫你。”
冉伶当然想要跟虞听一起吃早餐,这就是她没有睡够也非要起床的原因。立马点了点头。
“那你再睡一会儿。”
说完虞听站起身,走进浴室洗漱一番,离开房间。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露背的吊带睡裙,背影裸露出的蝴蝶骨很性感。
冉伶忽然反应过来。
健身?
听听有每天都要健身的习惯么?在海岛的那几天冉伶也见虞听去过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