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放得下面子去找她,给她打电话,尝试加她的微信。她却置之不理,消失不见,虞听见不到她,也找不到冉伶。
虞听让金雅去查,可冉伶似乎有意隐瞒,暂时只能查到她去了东南亚的某个国家。
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具体踪迹,金雅让虞听等等,虞听当然在等,戒断反应来势汹汹。
冉伶走了,她走得很轻,没有预兆,没有通知,甚至还很温柔,但她给虞听的世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缺口带来狂风,狂风裹挟着病情,来势汹汹。
虞听孤立无援,她害怕,很怕很怕。她没办法在医院久呆,逃回了家里,把自己关起来,躲在那个狭小阴暗的衣帽间,抱着一堆衣服蜷缩起来,其实衣服并不是冉伶的,也没有冉伶身上的味道,冉伶没留下任何东西,她走得干干净净,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衣服是虞听自己的,她觉得至少曾经和冉伶衣服放在一起过,或许会有一点点用处呢?
是她的幻想,其实一点儿用也没有,没有冉伶身上的味道。
她没有放弃去寻找冉伶身上的气味,她确定这是唯一能让她好受一些的方式了,她太痛苦,要忍受不下去。她恨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冉伶曾经用过的沐浴露的牌子,冉伶的那些化妆品和香水,她的身体乳......通通都被带走了。
虞听见不得光,出不了门,她让人去找,那些人带回来无数种香水,虞听一闻就反胃干呕,带回来的东西又被她扔出去,被砸掉。她的助理、秘书、佣人......所有人都不敢跟她讲话 ,甚至连关心的话也不敢说。她时而阴郁得一整天动也不动,一声不吭。时而又十分暴躁,一点就着,发起脾气来不是砸东西就是开人,没人敢理她。找来的医生也被她赶走。
各种躯体化症状折磨着她,四肢痉挛、耳鸣、心悸、厌世、厌食、幻听、头疼烦躁全身冷汗,甚至也会忍不住地掉眼泪,一个人掩着面哭,佣人想送食物,听到抽泣的声音又止步不前。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凝重的,有她在的地方,气氛都压抑得能憋死人。
“从前她不是这样的,她很早就得了这个病,除了开头那两年有点严重之外,她自己已经恢复得很平稳了,她是有自己的排解方式,去喝酒,去恋爱......很多年都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最严重的时候不过就是消沉那么一两天,她现在简直是疯了。”金雅向医生描述道。
医生说:“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打击吗?”
金雅说:“是,她原本的妻子离开她了。”
医生说:“这就是原因。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属於比较严重的范畴,需要介入治疗,不然后果会更加严重。”
金雅皱眉:“她不愿意配合。”
医生严肃道:“你得想办法让她配合。”
齐悯难以置信:“阿听她居然......我跟她认识这么久了,她居然从来都不告诉我。”
金雅怕她误会虞听没把她当朋友,对她说:“除了我没人知道。”
她唯一的亲人虞长山不知道,她曾经亲密无间谈过的任何一人女朋友也都不知道,包括冉伶。如果不是金雅曾经在她还“稚嫩”的时候撞见过,或许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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