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有着腐烂的人生,她像所有自卑的人一样藏着掖着,她这样的倔驴,又该怎么劝她去看医生?
她原本走在一条还算得上平稳的直线上,因为冉伶的出现和冉伶的离开,开始剧烈波动。
一切都是因为冉伶。
——
从前能够治疗自己方式毫无作用,去酒吧没用,遇到的人不会是冉伶,喝再多酒冉伶也看不到,她也没了去的力气。一切都是以“冉伶”为前提。
虞听把自己关在家里,桌面上零零散散许多的酒和烟,这是她用来让自己好受一点儿的方式。颓废的方式,也是仅剩的方式。
窗帘紧闭,房间变成了黑漆漆的匣子,虞听颓废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长发散乱,手垂於沙发之下,指尖夹着一根正燃烧的烟,很久没抽,快燃尽了,她动也不动,似乎连抽烟的力气也没了。
有人来了,虞听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连眼睛也没睁。
两个女人停在她的面前,她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有人哗啦一下将窗帘拉开,光线刺眼,她皱起眉,偏过脸。
她本该发火,却没了发火的力气。她正处在极端的抑郁期。
“虞听,去看医生吧,这样自生自灭没有用。”金雅知道她无法控制自己,知道她是病人,尽量用柔软的语气同她讲话。
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她的雷区,从前她病情稳定的时候金雅从来不提,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病情显而易见地加重了,严重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金雅不得不管。
可虞听像没听见。
她没力气去应金雅些什么,同样也觉得自己没力气走出家门看医生,甚至做检查、跟医生对话、描述自己的感受,吃药治.......一切都是那么令她疲惫。
她连眉毛都没动一动。
“你真狼狈。”站在金雅身旁的女人开了口。
虞听一愣,睁开眼。
——裴鸦。
裴鸦一身西装,正背着手彬彬有礼地站在金雅身旁。见虞听看到了裴鸦,金雅自行退出房间。
虞听猛地站起来,撞掉了桌上的玻璃瓶子,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她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哑声问:“冉伶呢?”
裴鸦后退了一步,抽出手,审视着:“你这副样子去找她?”
虞听没什么力气,没了她的支撑瞬间往下跌,双手撑在桌面上,低着头,身体发抖。
“站都站不稳,找她做什么?让她照顾你?”裴鸦毫不掩饰地刻薄道。
虞听缓了一会,“……她的身体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裴鸦挑了挑眉,“真不错,有进步,居然会关心起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