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怕黑,”陈飘飘偏头,“也是向高高打听的。”
她的脸在一头乌发里显得特别小,而陶浸给她扎的马尾松了,她也没有再束一次,陶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松松的发丝,问:“你不会梳头发?”
好像一直都是披着。
陈飘飘摇头,她外婆眼睛不太好,而她妈妈,还没等她学会自己梳头,就懒得再教了。
陶浸见她有心事,也没再追问,只扫她一眼,眨眨眼,过了会儿又看看她。
陈飘飘本能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声音软软的:“怎么了?”
陶浸轻声说:“你很白。”
“嗯?”然后呢?
陶浸笑起来:“比灯光要亮。”
她说这话时,笑得很开心,甚至有一点险些被夜晚吞噬的灵动。陈飘飘的心跳漏了一拍,望着摇摇晃晃的光晕,思考她会不会话里有话。
陶浸怕黑,喜欢光,而比灯光还要亮的陈飘飘,她喜欢吗?
她,喜欢吗?
但她没问出口,进电梯时,自然而然地帮陶浸按下11层,又替自己按下9层,有拎着篮子的同学洗完澡回来,陈飘飘忍了一下,没说话。
回到宿舍,迅速洗完澡,写了会儿作业,陈飘飘爬上床,按着之前陶浸给她发消息的时间,编辑微信过去:“我洗完澡了,突然想起来你发绳还在我这里,要还你吗?”
陶浸很快回复:“不用,就一根发绳hhh。”
结尾有几个字母,陈飘飘想她应该在笑。
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追人,实在没有经验,和日常的小心机不一样,这进进退退都是学问,都更加百转千回。
尤其是,陶浸似乎能看穿陈飘飘的小心思。
她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但别人很敢动。第二天陈飘飘收到了隔壁班男生的表白,说她像雪一样纯净高洁,陈飘飘没回复,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是表白短信,陈飘飘将他拉黑。
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有超雄倾向的追求者,换了四五个手机号对她进行骚扰,骂她拽什么拽,山鸡装凤凰。
陈飘飘不生气,但望着二十来个未接来电,咬了咬嘴唇,截图马赛克,po上自己的主页。
两个字:自重。
发出去之后,她开始刷新评论和点赞,室友们来得最快,纷纷骂骚扰者没品,同学们不明就里,但也来抱抱安慰她,陈飘飘一一回复感谢。
下午四点,收到熟悉的头像,评论是:“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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