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咬两下嘴唇:“我想尽快,你可以帮我降点价。”
“OK,你给我一个最底价还有周期的deadline,我去联系中介。”
卖房这种事一般都不会交给别的工作人员,因为涉及到艺人的隐私、财产和个人证件,陈飘飘又不在北城,住房里的东西还需要庄何和李喻帮忙收拾。
好在陈飘飘在西楼的生活很简单,没什么需要处理的,又有陶浸照顾,因此谈好之后,李喻便定了第二天的票飞往北城。
吃早餐时陈飘飘给外婆打电话,告诉她要搬家的事,嘱咐她注意身体,又以眼神示意陶浸,问她要不要跟外婆说两句,陶浸摇头。
她和外婆几年没联系,突然出现在电话里,早上的时间又匆忙,担心尴尬,她想,找机会回北城,见见外婆比较好。
吃完早餐,俩人一起来到剧场,开始紧张严肃的排练。
休息几天后,陈飘飘的状态好得多,她披着一头直发,没有化妆,款式简单的白色T恤和修身牛仔裤,婀娜的身段仍旧很诱人,然而她的神情很干净,站在素雅的舞台灯光下,有一种纯粹的神圣。
她终於被打磨出了艺术者的工匠精神,她收起了流量加诸於她身上的浮躁和轻狂,她对表演的羞耻心和敬畏心日益更胜,她开始沉下来,为了一个细节与团队中的人反覆讨论,她真正认可自己是一个表演者。
她们是呈现与演绎的团队,她身处於舞台上,承担最重要的表达功能,可她表达的,是数十个幕后团队的表达,她是一盏聚光灯,投射出所有人的作品。
表演者是集体创作者与观众沟通的最瞩目的桥梁,她要被架得稳稳当当,才能令双方心无芥蒂地见面。
见到陈飘飘,等於见到陶浸,见到孙导,也等於见到Arick,Fay,听听……这些未曾露面却渴望被聆听的女孩儿们。
“如果我是一朵花,我要开在梦里,那里有从心底掏出来的养分,没有市侩的污染,没有迎合与规避,没有审视的目光。”
“我在梦里欣赏自己。”
陈飘飘望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用低缓的声音说出最后两句台词。
在光影中谢幕。
剧场很安静,都沉浸在她的表演中,连最后眼里的泪光和微弱的喘息都准确而动人。五秒后,陈飘飘低头,给大家鞠躬,孙导站在台下,轻轻鼓掌。
“蛮好的蛮好的。”他看得感慨,不住地点头。
再转头看向陶浸:“怎么样?”
陶浸坐在台下的道具小课桌上,文艺的紧身白T和颇有些桀骜的不规则长裙,坐姿很随意,两手撑在课桌上,眼底带笑,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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