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不应该跟他去喝酒。”陶浸抬眼,轻轻说。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跟陈飘飘说话,严肃,认真,还有难过和心疼。
陈飘飘沉默,望着自己的被子:“对不起。”
不想再道歉,没什么用,可她也不想看到陶浸赶飞机过来。能料到陶浸一路上有多忐忑和多不安,尤其是在关机的两个多小时里。
“不原谅你。”陶浸说。
陈飘飘说好要把活蹦乱跳的陈飘飘还给她的,“借用”了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除非以后都提前告诉我。”
“任何事都可以,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温和地注视着陈飘飘,算求她了,不要再不开口,不要再背着自己折腾她很宝贝的人,不要再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拎着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赶路。
陈飘飘眨了眨眼,睫毛微湿。
她将心里的酸涩哽回去,垂在床上的手指勾一勾陶浸的:“那你帮我想办法。”
陶浸吸了吸鼻子,嘴角轻掖,一个挺复杂的笑。咬死猎物不松口的小狐狸懂得示弱了,却更令人胸间堵塞。
她问:“医生除了让你不要饮酒喝水进食,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陈飘飘带着病气看她。
“嗯。”陶浸靠过去,轻轻地亲吻她,又流连到耳廓部分,克制地落下嘴角。
陈飘飘舒服地喟叹,单手抱住她,与她耳鬓厮磨。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被下了命令的程序,浑身上下都在渴望陶浸。这不合常理,又太合常理,因为陶浸连想要亲她,都先克制地问会不会影响病情,连想要爱她,都先担心会不会伤害她。
不会再有比陶浸更珍惜自己的人了,连陈飘飘自己也比不上。
心底濡湿酸麻一片,眼底也是。
陶浸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后脑杓,与她分开,然后说:“不要担心,我们请专业的财务团队,帮你把之前的帐理一理。”
“我按规定交税了。”陈飘飘很认真。
陶浸莞尔一笑:“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当时Arick问,你有没有偷税漏税,你说你遵纪守法。”
陈飘飘小声说:“你这么相信我?”
她以为陶浸会说什么“我当然相信你”之类的话,可陶浸顿了顿,神色安然地反问:“我还有其他选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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