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1 / 2)

做为季登最信任的学生,他是季登插在南方的定海针,季登不见谁都不该不见他。

部堂老爷等同於封疆大吏,官拜从二品,仪表堂堂,威风八面,语气稍有变化则十足令人胆战,寻常人该吓得跪地求饶了。

偏生於霁尘认识个比曹汝城还吓人的家伙,几年来练得了铁头铁胆,在从二品大员面前也不露怯:“季相不是不想见您,怎奈他年至杖朝,许多事,力不从心。”

曹汝城缓缓看过来,目光威严如虎:“高官们在上面斗法,看似你死我活,实则刀刀砍向江宁,可是后生,别忘了,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

后生接下了曹汝城的警告,奈何彼此都是棋中人:“但这里是江宁,是一旦落雨,连月不停的江宁。”

“哈!”曹汝城忽然短促一笑,黝黑面庞上神色淡静未变,说话四平八稳,“你要闯的关,不在我这里,后生,”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本部就祝你,在江宁大展宏图。”

12、第十二章

人之所以会恐惧,大抵是因为对将要接触的事情无所知晓,也就是心里没底,所以才会害怕。

这天,是水图南到大通应花名册的日子,於霁尘起了个早,提前小半个时辰来到总铺,铺里的伙计们看见大东家,一个个像看见什么稀世瑞兽。

“大东家,”伙计第一时间迎上来,低声禀报,“有个姓水的小娘子来找您,已经到一盏茶时间了,现下在那边等着呢。”

於霁尘微愣,笑起来:“领她去议事厅。”

但凡上点规模的铺子商行,集人议事是家常便饭,今日赶巧,六月十五,是大通各铺头掌柜来总铺集议的日子,水图南被人领到摆满桌椅的议事厅时,已经猜到这是要做什么。

她最讨厌冗长又枯燥的掌柜集议了,听汇报,听计划,讨论分析,修正偏差,部署安排诸如此类,每一项都能让人倍感煎熬。

大通的总铺议事厅摆设很有趣,条几样的桌,每张桌前两张灯挂椅,且桌椅非是常见的等级分明摆放,而是围成一个圈,没有主座,没有尊卑,乍一瞧有些像八卦阵。

屋里有四五位伙计,正在摆放茶水点心和笔墨纸砚,水图南主动过来帮忙分放茶杯。

“你是新来的?”分摆茶壶的男伙计,好奇地看向这个没见过的小娘子。

水图南点头,笑容亲切:“是的呢,今朝新到。”

分放笔墨的男伙计也在偷偷打量这小娘子,立马接话问:“分到我们这里啦?”

“不晓得,”水图南始终面带微笑,“外面人告诉我,来这个屋就好。”

那边的女伙计热情问:“是不是和我一起负责茶水?”

水图南并不清楚於霁尘打算让她做什么,笑盈盈点头:“应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