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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霁尘让水图南站远些,自己挤进表面拦架、实则起哄的人群里,抡圆了胳膊,对着脸一人一巴掌,直接扇懵两个当事人,同时也吓懵在场其他人。

“冷静了?”於霁尘甩甩打得火辣发疼的手,不恼不怒问两人,“还打么?”

被木锤砸的男人,嗬嗬喘息着,咬牙不说话,而用木锤砸人的那个青年男子,则慢慢从巨大的抽打力中回过神。

“干你娘,敢打你爹,爹今天弄不死你就跟你姓!”男人破口大骂着,捡起地上的木锤就来打,围观众人嘴里呼喊着,不敢阻拦般纷纷后退,实际上是给打斗让开场地。

男人提起木锤冲过来,说时冲那时快,只见新管带两只手腕交叉上迎,精准卡住男人的下侧大臂,让他的木锤砸不下来,同时顺势猛提膝,一击正中男人腹部。

随后,木锤当啷掉地,男人抱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倒地,偌大的两层高坊房里,一时鸦雀无声。

闻讯赶来的梅主带,妥善处理了现场,并安排了其他人善后,招手於霁尘跟她走。

吃饭时间到,伙计们神色各异地挤在坊房外的饭棚吃饭,管事们吃饭的地方,是旁边竹编夹泥墙的屋子。

“没看出来,小於管带还是有点拳脚功夫的,”一名姓曲的男管带,边盛饭边,边跟在於霁尘后面放马后炮:“听说两巴掌扇懵打架的两个人,不错嘛!”

大家盛饭自觉排队,於霁尘前面是水图南,绿豆汤烫手,她便接过水图南的碗,盛了汤端过去,没顾得上搭理曲管带。

丁号区需要记住名字的人不多,水图南已把几位掌事分得清楚,心里晓得打架的事,是这位曲管带故意袖手旁观,於是她趁机拉了拉於霁尘袖子。

於霁尘会意,知道没必要得罪小心眼的人,转回去给自己盛饭时,友善地冲曲管带笑了笑:“没办法,总不能让陈大姐和安大姐冲上去拦架吧。”

曲管带噎了噎,但是话没说破,他就当是听不懂话里对他的讽刺,讪讪笑笑,盛了饭坐到大饭桌前吃。

看来,笑盈盈地讲带刺的话是於霁尘的拿手戏,水图南忍不住笑意,便干脆朝坐到她对面的两位管带大姐,客气地笑了笑。

“听说你们是小夫妻。”陈管带陈大姐收到小年轻和善的笑,主动和水图南说话道:“我看你们年纪不大,怎么会干这一行?”

俗话说“好男不打铁钢,好女不干织纺”,但凡有点出路,没人愿意来干纺织这种又苦又累的活。

声落,不待水图南回答,陈管带旁边的安管带,用手肘拐了下陈管带,道:“你忘啦,小陆和於管带两个人是从总铺下来的,那都是念过书会经营的好后生,脑子好用,前途大好的!”

“大姐过奖了,其实在哪里干事,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水图南和两位大姐客套着,正好於霁尘在旁边坐下来吃饭,她不由得问了句:“怎么吃这样少?”

这是水图南第一次,主动讲这种类似关切的话,於霁尘有点纳闷,心想她关心我吃多吃少做什么?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不是太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