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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不相信水图南。

水图南抽抽鼻子,露出些疲态:“大约是上午在码头时,不慎吹了冷风,头也有点疼呢。”

“别洗了,”於霁尘抽走她手里的碗和丝瓜瓤,向灶台示意,“你坐过去烤火,茶壶里有热水,先喝点润润嗓。”

水图南正赶上来月信,从善如流地挪过去烤火。

当暖热的水顺着刺疼的嗓,流淌进冷气充斥的胃,整个蜷缩的胸腔跟着舒展许多,灶肚里的炭火暖着半边身体,水图南手捧水碗,由衷叹了句:“有你在真好。”

於霁尘洗着碗筷没停手:“下午时候,有几件事实在脱不开身,处理完才得以过来,你回来前,我和你二妹妹简单聊了聊,你做的很不错。”

“丧葬全是我娘在拿主意,我不过是给她跑跑腿,”热水润了冷风刺灌过的嗓,嘶哑有所缓和,水图南略显怔忡地低声道:“白天张家亲戚来吊唁,我爹哭得格外悲惨,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哭,唯觉得虚伪恶心。”

她稍微低下头去,重复呢喃:“太恶心了。”

张全的娘是水德音舅舅之女,招赘在家。

见到表妹前来,水德音呜呜咽咽,涕泪横流着向表妹诉苦,在他含糊不清的口齿中,能清晰得听出“骂我”、“待我不好”、“我命苦”、“我哥才命好”等短句。

水德音向表妹诉苦告状,说家里人待他不好。

彼时,水图南看见母亲有苦难言的悲楚,以及二妹妹悄然握紧的拳头。

她两个不分昼夜地照顾水德音,本也是好言好语的,水德音各种作逼倒怪,硬是逼得人脾气乱窜,他倒是有脸反咬一口,委屈巴巴在外人面前控诉他发妻和女儿苛待。

“张家那个表姑母,是个嘴里多闲话的,”在水家生活久,水图南已经能预料到后续会发生什么笑掉人大牙的事,“她定然要向安州通风报信,安州那边来披麻戴孝时,定然又要闹事。”

於霁尘道:“你劝不了你娘,但可以相信你二妹妹。”

水盼儿只是不擅长经营,不是不会当人。

水图南摇头失笑:“你在经营上满腹计谋,但家宅琐事这块不如我有经验,这些年来,凡和我娘做过生意的人都会称赞她,但实际上,我娘在十里八乡名声并不好,你晓得这是为何?”

於霁尘摇头:“这个我还真没打听到。”

多年来,十里八乡都说陆栖月太强势,不通情理,不近人情,还得理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