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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

水图南回来路上猜到的,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她不是於霁尘的对手,又岂会正面硬碰硬,问:“去盼儿家做什么?”

“你二妹妹改名字的事,已经办下来了,”於霁尘声音淡淡的,富有耐心道:“大家吃个饭庆祝一下,另外贫巷被水淹,你娘现住你二妹妹家,前几日你二妹妹来过两趟,你恰好在病中,而今痊愈,该过去一趟。”

“好,我晓得了。”水图南尴尬地答应下来。

於霁尘是她见过的最有耐心最好脾气的人,无论遇见什么人什么事,她永远不急不躁,一点点引导,一点点纠正,大到经营谈判,小到处事人情,她事无巨细地教,不紧不慢地教。

那些本该由双亲教给的东西,水图南没有学到,双十之年时,反而才从於霁尘这里慢慢学到。

相信总有一日,她能剔除水德音身体力行示范的错误观念,摒弃陆栖月言传身教带给的软弱妥协,清楚地辨别是非曲直,正确地认识黑白对错,学会如何更好地立身於世。

好一阵窸窸窣窣后,她换好衣服从衣屏后出来,先看见屋子那头的鸟笼里,倒反天罡的鹦鹉板板正正站在横杆上,一动不动;后看见於霁尘站在床榻前,往床架子上系了个黄色小符袋。

“把它系这里做什么?”水图南认得这个小符袋,於霁尘的母亲给女儿求的平安符,她带在身上有些年头了,

照理说,符篆寻常要保持洁净,一年更换一次,才能保证有效用,但这个平安符却被於霁尘带在身上许多年。

平安符上沾有於霁尘的汗水和鲜血,大抵早已失去了功效,之所以继续佩戴,大约因为这是於冠庵送给女儿的唯一东西。

於霁尘转头看过来,答非所问解释道:“不是我教那傻鸟说的那些话,我也是刚晓得它会学这个。”

说完,於霁尘自己都笑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解释,水图南好不容易才退了热的脸,再次刷地红起来,后土娘娘,让她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回头把它挪厅堂里去,放在卧房里真不学好。”水图南也顾不上问符袋挂床上做什么,两手按着脸颊坐到窗边,窗户推开,凉风灌漫,雨声淅沥。

雨势转小了。

“水家人让你同我绝婚时,”於霁尘跟着走过来,侧身坐下,望着窗外,“怎么不趁机答应?”

水图南眉眼微垂:“不想。”

於霁尘笑了下:“早晚到这一步,不如直接答应,还能顺带落他们个话柄,以后好歹方便些。”

“你不是说邪门歪道不长久?”水图南偷偷瞄过来,“你这么希望绝婚?”

於霁尘摸摸鼻子,讪讪的:“也没有,不过,不论我希不希望,这都是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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