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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老彭之言,水图南心里某处莫名微动,鬼使神差问了句:“派的哪位大人赴大邑?”

她不认得奉鹿官员,却不知为何想要多问这一嘴。

便听老彭道:“既得是那位的左膀右臂,又能在大邑吃得开的,只有飞翎卫在奉鹿的话事人,王府参知使,名叫霍让,”

说完,老彭瞄眼东家神色,补充道:“您应该不认识她。”

我来,她走,很明显,这是不想见,在刻意躲避。

“……哦,”水图南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耳朵里嗡嗡作响,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确实是不认识。老彭,晚些时候有接风宴,望你能多与我说说那位何雪飞副会长,你在书信上写的我已知晓,其余还有什么,也可与我说来。”

老彭担心道:“您还好吧?脸色忽然很差,是不是水土不服?”

“路上奔波得有些累而已,”水图南喝口茶水压下胸腔里的翻腾,嘴角提起柔和的弧度,“说说何雪飞吧。”

“……是。”老彭没敢再多说,唯恐这位看起来温和亲切,实则聪慧警惕的东家,会在某些细枝末节里,发现什么常人难以察觉的端倪。

其实,水图南并没有心思去察觉老彭的异样。

於霁尘不在奉鹿,无论是巧合所致,还是故意在躲,水图南皆不敢认真去想,去核实,她有更严谨的事待处理。

北通商道只差临门一脚便能成,结果硬生生被堵死在门里边,这背后莫说涉及到哪些高门大户的得失,更是牵扯数以万计的百姓生计,江宁和奉鹿无不顶着巨大压力。

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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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奉鹿到大邑,官道走快马不过六天路程。

於霁尘做为幽北王府使官,至大邑后需按封疆王使的规格,在有关司署登记造册后,再按照相关流程,听治丧大臣的安排入皇宫祭皇太后。

大应国的封疆大吏不少,封疆之王却只有三位,於霁尘来的巧,和关北的昌吉王世子和武卫的漠北王世子同日进城,进宫祭拜也被安排和那两个王世子同日。

四月底的大邑暑气蒸腾,已是午正时刻,烈日当空,朱色宫墙外成排的垂柳热得枝叶打蜷,虚空里没有一丝风,整个皇城像是被个透明的巨大罩子给罩起来,排队等在宫门外的达官贵人们,各显神通地想办法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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