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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后连趟二十多日,水图南今日终於能稳当地独自坐到床边,老姚还不让她多坐,这会儿正靠在床头。

她把拿帕子抆脸的於霁尘瞧几遍,又瞧几遍,笑起来:“要不要坐起来给你看看?”

“不着急,老姚说你今日坐起来的时间不短,得悠着些来。”於霁尘抆罢脸和手,说着话过来这边脱官袍,无意间对上水图南目光,倏尔一笑:“干嘛这样看我?”

“官袍乌纱啊,”水图南打量的目光更加光明正大,道:“我好像头回见你穿成这样。”

“是么,”听到这个,於霁尘把未免淋湿而刻意收起的牙牌,掏出来重新挂腰上,还仔细捋了捋上面的垂穗,冲这边一扬眉:“好看么?”

“好看,一身正气。”

於霁尘笑,到衣屏后换衣服:“好看的话回头再穿给你看,这会儿湿透了,冷的很,先容我换掉它……”

瞧着衣屏上端被一件件搭上去的官袍,水图南问:“今日怎么忽然穿起官袍了?”

於霁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尚带着凄风冷雨里浸染过的寒凉:“去大理寺办点事,结束后又被太后传召,进了趟大内,”说着她把头探出来:“这才回来得如此晚,不过你猜季太后见我做什么?”

忽然牵扯上朝廷和大内,水图南哎呦一声,含笑道:“又不是集市上的生意事,这没头没脑的,叫我怎么猜得着。”

於霁尘也笑,缩回去窸窸窣窣穿衣:“扎你心口那刀,原本是该扎在我身上的,可它却扎到你身上了,你说,来秀幸在忌惮什么?”

与此同时,大理寺狱:

“权力是个好东西,以权谋私的事,在大邑京见怪不怪,可是,没人能像来指挥使一样,被人告状告到御史台的衙门上去。”

审问官坐在案后,手肘搁在案边,两根手指按着面前摊开的供词,摇头的时候有几分惋惜:

“咱们大理寺狱用的什么手段,来指挥使也清楚,若是真闹得狠,咱们也伤情分。如今苦主带着孩子来告状,人证物证俱全,这罪名你是铁定脱不掉的,不如痛快些,点个头,摁个花押,叫那孩子认祖归宗。”

这么听起来,今日这位审问官的确有几分苦口婆心了:“来指挥使侍奉上位多年,料来碍着那些情分,上面也不会往狠了判,最多把你放出去几年,待几年后,风波过去,你回来时,孩子也大了,懂事了,省得他爹为让他归家,连仕途都能放弃,你还用担心他日后不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