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不到疼, 也感知不到其他任何情绪。

像个被突然除去控制丝线的提线木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怔怔望着沈曼语。

望着她绯红的面颊,灼灼其华,眼睛含着浅浅水意,楚楚动人。眸内蕴着璀璨星河,每一束星光都是她欲/望的投影。

眼角蔓开的红意恰如盛放的玫瑰,美得惊人。她浮动的心置身於花丛里,玫瑰的香味缭绕在她周身,浸透进身体每一个细胞内。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只剩下那片浓烈的红,张牙舞爪,嚣张肆意,占据了花宴秋全部视野,强行驱逐出一切其他情绪。

沈曼语轻颤的睫毛像飞舞的蝶翼,勾得花宴秋心旌摇曳。

她想控制住蝶翼的开合,让她的唇间逸出自己的名字,想用力蹂/躏那片红,直到渗出血色。

突生的欲/望来势汹汹,被沈曼语稍加撩拨,星点□□很快呈现出燎原之势。

人生来拥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同时也不缺矛盾的,对美的破坏和毁灭欲。

花宴秋清晰认识到自己的卑劣,想用尽一切暴虐手段,将眼前这个人撕破揉碎,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想用尽浑身力气拥住她,将她禁锢於自己的手掌中。想咬破她的唇,品尝她的甘甜和腥咸,想用唇齿在她脖颈留下鲜红的印记。

沈曼语调整好姿势,再次倾身下来时,花宴秋像是受了一记迎头痛击,猛地扭过头去,避开她的软唇。

惶惶然间,姿态狼狈不堪到极致。

沈曼语抬手捧住她的脸,又将她的脸转回来,清澈的眸子久久落在花宴秋身上,不解发问:“为什么要躲?我能感觉到,你并不讨厌和我接吻。”

花宴秋嘴唇微动,面对这样一个丧失神智的小醉鬼,她的所有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若不是清楚知道,沈曼语对自己的排斥不是作假,她的那番恐同言论,在数次唯恐避之不及的肢体接触中早已得到验证。

看她现在一副行走无碍的模样,花宴秋甚至一度怀疑过她是不是装醉。

但她不可能装醉,花宴秋早就看出来了,她并不讨厌同性恋,也没有因为她的性向,跟她保持距离。沈曼语的恐同,更像是某种心理障碍。

如果她这会儿神智清醒,看到两人这样如此亲密的距离,恐怕下一秒就会一退再退,夺门而逃。

花宴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面对沈曼语的洞若观火的眼神,她甚至连解释都显得格外心虚。

她沉默很久,只能深深凝视她漂亮的眼睛,无力道:“快起来吧,去休息吧,别再这样了,你会后悔的。”

沈曼语没搭理她,她跪坐在花宴秋腿侧,身体的重量半依靠着花宴秋,大腿的肌肤与她紧紧相贴。

脑袋倚在花宴秋肩头,漫不经心用指腹缠起她颊边的发丝。

她无法理解花宴秋的隐忍,更无法明白她忍耐的用意。

毛茸茸的脑袋在花宴秋颈侧来回翻滚,柔软的发丝宛如羽毛的触感,轻飘飘蹭过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