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唤我‘青禾’就好,不必客气,还未曾请教你的名姓,可方便告知?”
“我姓魏,单名一个‘舒’。”
“魏舒?是很好听的名字呢。”青禾笑着称赞。
魏舒不自然地看向青禾,冲疑地说道:“我少时不喜此名,总以为要靠让别人舒心才能存活的解语花太过懦弱,直到后来遇一友人告诉我,凌霄攀援而生,却向阳花开,才知背后其意,解开心结。”
“此解甚妙!这位友人可是你之前提到的故人?”
魏舒看着频频让自己联想到清儿又恰好救了自己的姑娘,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清儿啊,人人都知你是我的逆鳞,却都故意想要触之一看。
魏舒故作忧伤:“嗯。不过我好像做了错事,惹她伤心,因此与她生分了。”
青禾闻言,差点起身将人拥入怀中,堪堪稳住身形,指甲却深陷手心,安慰道:“误会总能解开的。”
魏舒本想继续挑逗让其漏出马脚,肚子却先一步抗议,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昨日宴席魏舒就没把心思放在佳肴上,策马数十里又受了伤,早就饥肠辘辘。
青禾听到“咕——”的一声,忍俊不禁,笑着起身,“农家条件虽然简陋,但米还是有的,你先坐一会儿,炉火正旺,我去煮点粥来喝。”
魏舒虚握了握手里的布条,因存了试探的心思,便没有阻止,装作害羞地回应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很快就好的。”可能是为了方便,那炉子和小锅就设在屋子中央,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娴熟地走到角落里舀了两杓米淘洗。
魏舒看着此人步履平稳,在屋内行走能轻松避开障碍物,如同常人,而且束眼的布条被人挑下却不急着寻找,眼神越发冰冷。
青禾将米淘洗干净,欲倒入锅中时,魏舒突然出声:“青禾,你的眼巾落在床上了!”
青禾手中一顿,这是被怀疑了,重逢之后,心中太过欢喜,放下戒心,忘了继续遮掩,倒是被敏感的魏舒怀疑上了。
青禾心中苦笑,面上却装作欣喜:“原来布条在不经意间掉了,我说今日怎觉得有些刺眼,魏姐姐稍等,我将米粥煮上便来。”
“魏姐姐”,让魏舒心里漏了一拍,曾几何时,也有一个小尾巴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喊姐姐。
魏舒不动声色地看着青禾轻松避开板凳走到床边,将手里的布条递给她,“你会觉得刺眼,是能看见吗?我见你在屋里行走与寻常人无异。”
青禾将布条接过,熟练地扎在脑后,笑着说道:“嗯,我天生眼疾,不能视物,不过半月前村里有游医路过,为我施针,便由眼前一片漆黑变成能看见一些浑浊的光亮了,或许有朝一日真能看见。至於在屋里行走与寻常人无异,乃是因为我自幼生活在此,对这屋内布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