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再次轻叹,“只恨我自己为何要着急走,倘若我不走,又或是多留一会儿,便能护住你,也不至於让你受伤昏迷。”

“你说你怕疼,我都记下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鞑靼,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今日你受的痛,我定会让鞑靼百倍千倍地偿还!”

南宫婉为荼蘼掖了掖被褥,她再看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频发大事。

一是凤阳阁走水,不仅宫殿,就连里面的太监宫女,都葬身火海。

二是凤沁瞳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疯癫之时甚至拿剑砍杀数名太监,丞相等人前来探望,凤沁瞳竟对他们拳打脚踢,还骂他们叛贼,甚至拿剑追着他们砍,若非被南宫婉正巧撞见,他们已经成了凤沁瞳的刀下亡魂,后经御医诊断,凤沁瞳得了疯症。

三是以凤沁瞳现下的状况,已然无法处理朝政,国不能一日无主,尤其是大军还在与鞑靼交战,便由丞相起头,请南宫婉下一道懿旨,召远在荛城的齐王回都城主持朝政,南宫婉自然同意,但懿旨过去了,齐王却没有来,只回了一封书信,其中除去推辞之外,还不乏赞扬南宫婉的才能,认为南宫婉才是代为执政的最佳人选。

大臣因此吵得不可开交,一派以柳大人为首支持齐王的提议,另一派则认为南宫婉虽为皇后,可她是女子,更身处后宫,又并非凤家血脉,故不得执政。

南宫婉无心理会他们的争吵,整日除了翻翻折子外,便都去守着荼蘼了。

南宫婉坐在床边,荼蘼脸上已恢复了血色,只是却还没醒。

“让本宫来吧。”

红袖闻之怔了怔,她将湿帕子递给南宫婉,又退了出去。

南宫婉掀开被褥,她拉起荼蘼的手,又用帕子为其抆拭,“贤妃,这已是第七日,你究竟还要睡多久?”

“御医都说了,你体内的余毒已经全部清除。”南宫婉的目光落在荼蘼的脸上,喃喃问道:“怎么还不醒?”

南宫婉突然扬起笑脸,“睡久了不好,该起来活动活动。”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她,南宫婉脸上的笑容落下,“你不会是耍赖不想起来了吧?”

“梦里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留恋?”南宫婉假意嗔道。

“接连七日,连眼睛都不愿睁一下。”

面对荼蘼,南宫婉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她放软了声音,“你说给我听听好不好?”

“就像平日那样,即便是故意打趣我,酸我,我也不跟你恼了。”

“荼蘼...”南宫婉频繁眨动着双眼,那点点星光被吞噬,她垂下眸子,继续抆拭荼蘼的手臂,“想来萱儿姐姐是说对了,我确实被你迷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很羡慕你?”

“羡慕你能得到凤沁瞳的宠爱,羡慕你能让她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你一个人身上,羡慕你能牵动她的心,后来我开始恨,恨她,也恨你,我知道你是被殃及的,可是那种恨意就是深深地埋进我的心里,无法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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