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是如何将印绶偷来的。
齐扶枝冷静了些许,却还是觉得他此行太过冒险。
“许是知道窦云把他当成棋子想用就用想弃就弃,心生怨怼了呢。毕竟窦云那么多人可用,没了他,也会有下一个徐允丞,但徐允丞也就只有一个窦云傍身了。”他吹了吹茶。
“真是天真,窦云手握重兵,当朝谁敢轻易动他?连掌握禁军的魏思道都扳不动他,他一个小小四品御史中丞,也想把他拉下水,真是可笑。”齐扶枝冷冷笑道,语气尽是不屑。
刘煜摇了摇头,道:“此事对窦云也非全无影响,徐允丞一个御史中丞,哪来的兵去伏击付祂?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此事绝不是徐允丞一人之力可以办到,能在西北安插重兵,就只有谢氏和窦云能够做到,付祂生於谢氏,不可能为谢氏所忌,便只有窦云能在乌山埋下伏兵了。”
他看着窗外飞卷的风雪,低声道。
“窦云已全然失了帝心民心,离自我灭亡也就不远了。”
第10章 缔约
远在西北的沧州也飞起了雪,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地飘向人间。
谢氏府里,付祂倚着廊柱,看庭中的雪色无声飘落,掩盖了四方天地。
付英掩了门,将掌心放在唇边呵了口气,霎时间飘起了白色的雾气。
她疾步走到廊下,对付祂道:“这么冷的天,将军不在屋里歇着,伤口发作了可不好。”
付祂点了点头,跟着付英进了屋。
屋里烧着火,从冰天雪地的外面一进来,忽觉四季如春。
付祂围着火炉坐下,道:“有些闷,出去透透气。”
付英也坐下,她以手支颌,看着付祂,问道:“将军是在忧虑京中之事吗?”
付祂摇头,她抬眼看向窗外,那是边宁十二城的方向。
“京中之事并非我一介边境守将所能插手的,知晓付青之事后我便对那边再无牵挂。只是边宁十二城为我所镇守,如今失去主将,匈奴将其尽收麾下,我心难安。”
那是她扎根的地方,也是她魂牵梦萦所不能放下的地方。
付英没有接话,沉默以对。
她们都知道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如今再想收回城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大将军对西北虎视眈眈,付祂需得暂避风头,更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回到十二城率兵收城。
“王思齐!付祂重伤难愈,你来捣什么乱?”
“子牧子牧,我的好子牧,你好歹也欠了我不少人情,不要这么凶巴巴的,你这样以后如何娶妻呀。”
“你!我谢子牧一表人才,何愁娶不到妻?你少诅咒我!”
......
又来了,付祂头疼地扶额,对着付英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