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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尘也道:“我虽不谙兵法,也知兵马珍贵,并非一朝一夕养成,更何况,你要兵马做什么?”

王秋冲幽幽叹息一声:“子牧啊,你们沧州远离京城,又有重兵,自然无人敢欺。未洲毗邻景,蜀,凉三洲,群狼环伺,重重包围,可都盯着我未洲这块肥肉呢。”

“如今天下大乱,各地军阀皆佣兵而起,我未洲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唯有土地丰饶,惹人垂涎,家父在时尚能周旋,只怕有朝一日王氏只有我一人时,那些人便会群起而攻之,到时我未洲不保。”

谢清尘看着他,神色隐隐有些动容。

付祂却未被他一番说辞打动。

她语气无波无澜,却直中要害。

“我给了你兵马,你能给我什么。”

王秋冲摇了摇头,却道:“将军现在不应该考虑我能带给你什么,而是未洲被吞并后沧州的安危。景洲牧兵强马壮,又在沧州东南方向,直取便可攻之,我此番微服,就是为了不惊动景州,假以时日,若是未洲被景州吞并,景州有了与沧州的一战之力,对沧州有害无益。”

“谢氏镇守沧州百年,根基稳固,不会被轻易撼动。”

王秋冲又道:“此言差矣,且不说沧州已经失了边宁十二城,元气大伤。就沧州地形而言,除却景州便是匈奴之地,极难扩张,而景州吞并了未洲之后,大可以向东南方向继续兼并,到时候,景州一家独大,沧州再怎么拒守稳固,也难以抵抗了。”

他又凑近了些许,小声道:“再者,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当今天下,谁是良主吗?”

付祂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谢清尘:“公子如何看?”

谢清尘沉吟片刻,道:“天子偏爱二皇子,这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天子无实权,他的诏令已然不会有人放在眼里。眼下只看魏思道和窦云谁能定出胜负。”

“我觉得,魏思道不是窦云的对手。”

他神色奕奕,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魏思道虽手握禁军,但禁军毕竟人少势寡,窦云为大将军,有号召四方兵士之能,除却摇摆不定的地方军队,所汇集之数也远超禁军,所以,夺储之战中,魏思道必败。”

他的眼里有着必胜的得意:“虽然我看不起那个草包,但不得不说,窦云确实是他的一面坚不可摧的靠山。”

王秋冲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叹道:“虽无将领之才,却有谋略之能,子牧,你若不拘泥於这一方边远之地,定能有一番作为。”

“只是,你去投靠窦云,他会饶你一命吗?我看他对你杀心已决,难以动摇。”

甚至派了身边亲近的谋士任平生来堵截她。

“他要杀我,并非因为私仇,而是他所控制的秦王娶了一个手握兵权的将领,他害怕有朝一日我会和秦王联起手来对付他,所以想要除之而后快。但如若我服软,诚心投靠,他未必不会容纳谢氏。”

王秋冲一合掌,眸里是清润的笑意:“如此便好,未洲王氏是真心想和谢氏结盟,还望子牧和付将军慎重考虑,我先饮一杯,愿

两家缔结盟誓,共建大业。”

说着,他拿起酒壶,自斟一杯,抿了一口。

“咳!”烈酒入喉,王秋冲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双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