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参商抬眸,清澈婉转的眸子里藏着些许期盼:“臣妾也要回宫,正好和皇后娘娘顺路,不知可否与皇后娘娘同行。”
“乐意至极。”付祂笑道。
陈参商面色有些欣喜,她不知付祂竟如此平易近人,便和付祂并肩,踏着日暮夕色缓缓沿着宫道向回走。
“臣妾久仰皇后娘娘英姿,如今得一见,竟比远望还让人觉着惊心动魄。”
付祂闻言,道:“缘何惊心动魄?”
陈参商笑答:“先前鲜少见到皇后娘娘,只是从别人口中知晓两分,便觉得皇后娘娘身为一介女子,竟能有男子般的胸襟与胆识,着实让人佩服,如今一见,却只见娘娘柔情似水,温和有礼,跟我们这些深闺女子并无二致,全然没有男子身上的威猛,想来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付祂摇了摇头,她道:“男子女子本就无分别,男子可上阵杀敌报效祖国,女子为何不可?我们自幼便被教导,女子要相夫教子,深居简出,他们没有给过我们刀枪剑戟,并一并杜绝了我们上战场的可能。可他们焉知女子当真不如男?我镇守西北多年,见过许多胸怀壮志,心系天下的女子,她们与男子一样有着浴血杀敌的志向,慷慨赴死的决心,是故将她们收归麾下,成为战场上无往不利的女子军。女子生来便不是养在深闺中的,我们应当走出来,去看看漠北高原,大好河山,那时再下定论也不冲。”
陈参商闻言,久久不语。
她仰起头来,眸中有着细碎的光:“娘娘大义。”
付祂将陈参商送回了宫,这才折返回宫,彼时日落西山,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未央宫门前有人打着灯,孤零零地站在门口。
付祂走近了才发现打灯的人是刘煜,他只套了件单薄的衣衫,双手环抱,极轻的发着抖。
虽已入春,但夜间的风还是有点凉。
见付祂摸着黑回来,刘煜小跑过来,将她一把抱住。
他小声呢喃:“怎么那么晚回来,等得我好苦。”
付祂摸着他单薄的脊背,低声道:“怎么不添衣,陛下小心着了凉。”
刘煜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你就看不到我为你打的灯了,摸黑摔了怎么办。”
付祂无奈一笑:“我哪有那么矜贵,付霁呢?”
一听她问付霁,刘煜撇了撇嘴,道:“玩累了,睡了。”
付祂点了点头,和刘煜搀着向屋里走。
刘煜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柔和,问道:“母后没有为难你吧。”
付祂摇了摇头,答:“没有,太后只是邀我和后妃赏花,并未多加责难,只是让我转告陛下,后宫佳丽三千,陛下应当雨露均沾,广施恩泽。”
刘煜冷笑一声:“管的真宽,我已经是天子了,若还不能跟心上之人日日厮守,这皇帝,不当也罢。”
付祂又要去捂他的嘴:“陛下说的什么话,此番大事,岂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