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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待开口询问,却听见付祂恍然一声惊呼。

“付霁呢?”

同行数月,竟不知刘煜是女郎,可叹可叹。

第27章 出宫

齐扶枝有许多日子不曾来见他了。

刘煜批着奏折,浑浑噩噩地想。

他近些日子夜里总是睡不好,时常梦魇,连带着白日里也精神不济,颇有些萎靡不振之意。

宫里宫外隐隐有风声说,新帝命硬,不仅克国运,也克身为天子的自己。

刘煜听了,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便总是一笑置之。

“微臣斗胆,谏言大将军武昌侯窦云於新帝丧期公然设宴,宴请宾客,大肆奢华之举,蔑视天威,其心可诛。”

刘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奏折的落款是右扶风,姚简。

刘煜面前的奏折都是窦云经手过的,按理来说,不应有谏言大将军的奏折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这人是姚简。

他想起几日前窦云在朝堂上婉言要求京城禁军统辖之权,被他三言两语躲了过去。

那个时候,窦云的神色已然有了不满之意。

思及此,刘煜后背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封奏折是诈他的局。

偏偏挑了姚简这个跟他有些关系的人,若是他应了姚简的奏折处置窦云,便会让窦云和他彻底决裂;若是将这封信私藏起来,秘而不发,窦云生性多疑,定会觉得他在外培植势力,以期夺权自立。

他在朝中从未与人有过多的交集,就连见齐扶枝都是小心避开了窦云的眼线秘密私见,为的就是打消窦云的疑虑,与姚简也仅仅几面之缘,谁曾想还是被他发觉了蛛丝马迹。

大将军的势力如日中天,更何况他入主京城,本就为窦云提供了为虎作伥,广收英才的机会。

他盯着手中的奏折,觉得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刘煜自登基以来,几乎是被窦云软禁於宫内,就连未央宫门口都有窦云的人把守,付祂和他的行踪都被窦云知晓的一清二楚,除了付祂偶尔会有传书,便几乎断了与宫外之人的干系。

连齐扶枝都未曾来找过他。

也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

刘煜将那封奏折赌气般揉作一团扔了出去,他仰躺於椅背,双目放空地望着富丽堂皇的穹顶,觉得生在这宫廷之中便是如履薄冰,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

未央宫中,灯火细微。

付祂立於窗前,看着眼前的信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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