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今早收到的,落款是谢清尘的表字。
未洲运往沧州的粮车由於蜀州商道被截断被迫滞留蜀州,沧州本地的庄稼又未成熟,导致粮仓愈发见底,新招的包括匈奴归附的军队人数达一万五千有余,军粮也告急,保守估计只能撑一月有余。
而付祂身居宫中,鞭长莫及。
她扶着额,将信置於烛台火舌之上,看它一点一点燃尽。
忽地,白皙窍长的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惊起烛火跳动。
“想什么呢?”刘煜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一旁,笑着看她。
付祂揉了揉额头,无奈道:“陛下可否应付祂一个不情之请。”
刘煜见她神色不豫,丢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做派,微微靠起身子,问:“什么?”
付祂抬头,神色真挚:“还请陛下通融一二,让我出宫。”
刘煜沉默片刻,方才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若我是女子,你还会心悦於我吗?”
付祂愣住,她有些惊诧地看向他。
“果然。”刘煜苦笑,他无所谓的转过了头,故作轻松道:“不过也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不。”付祂摇了摇头,她道:“我只是没想到,陛下能这么坦然的说出来,我还以为陛下会一直瞒着我。”
这下轮到刘煜震惊了,他瞠目结舌,磕磕巴巴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付祂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刘煜一脸心如死灰,他像是备受打击般垂坐在地,低声喃喃:“我以为......我以为我掩藏的很好的......”
付祂见他和前几日的自己般失魂落魄,忍不住笑出声来,也同他一起坐在地上,眉眼微弯:“朝夕相对,哪是那么容易隐藏的,若不是我粗心,还能更早发现,说不定那几日照顾陛下还能更上心些。”
“......”刘煜刚想开口,却忽地想起来她说的那几日是哪几日,登时红了脸,他双手环膝,将脸深深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我哪有那么娇贵,你别大惊小怪。”
付祂抿唇,嘴角微扬。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刘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为自己隐藏的不错,不然前二十多年也不会无人察觉。
付祂觉得他吃瘪的样子有点可爱,就只是抿着唇笑看他,并不答话。
刘煜被她这样子惹得有点恼,猛扑过去,龇牙咧嘴威胁道:“信不信我亲你?”
付祂闭上了眼。
谁料想刘煜临门一脚却又退缩,他每次都是这样,嘴上满嘴不着调的话,实际上却又君子做派,坐怀不乱。
刘煜扒着她的衣袖,恶狠狠道:“不行,不能便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