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了回去。
付祂想了想,道:“蜀州荆氏拦了未洲送粮的车,公子来信说沧州粮食告急,急需用粮,荆州执意不肯放道,再过一月有余,便要有人吃不上粮食了。”
她幽幽长叹一声:“今岁沧州招降纳叛,收买兵马,粮食需求比往年大了很多,是故公子想让我出面,代表沧州去和荆氏谈判。”
刘煜闻言,冷哼一声:“他谢子牧怎么不自己去?事都是你做的,名声都是他自己的。更何况你是我刘煜的皇后,这点小事还要劳烦你亲自去?”
“陛下别这么说公子。”付祂无奈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刘煜和谢清尘就跟死对头一样,见面必开骂,一旦提及一方,另一方必极尽所能奚落嘲讽之词,就和现在的刘煜一样。
她顿了顿,道:“家主和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谢公子也自小对我礼让有加,照顾颇多,他没有陛下想的那么糟。”
“好吧。”刘煜小声道,她微微凑近了付祂,昏暗的烛火下,付祂看见她如画的侧颜映在墙上,随跳跃的烛光微微晃动。
“咱们一同出宫吧,就今夜。”她比付祂高一些,便微微躬了身,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付祂被她弄得有点意乱情迷,她努力地挣扎着清醒,微微睁大了眼:“......什么?”
刘煜顺势埋入她的脖颈,感受到身下人的轻轻颤栗,心情颇有些好:“咱们私逃吧,不管宫里面的这些破事了,随他们怎么闹,闹得山河破碎,天下大乱都可以。咱们隐居山野,做一对逍遥自在仙。”
付祂被她这番有些疯狂的话激的稍微清醒了些,她挣开刘煜的怀抱,直视着她如画卷般迤逦缱绻的眸子,严肃道:“陛下身为天子,不可儿戏苍生天下。”
刘煜没劲的萎缩於地,她有些没精打采,道:“吾妻啊,什么时候才能解解风情啊......我说真的,我今晚要出宫一趟,这也是我告诉你身份的原因,我需要你帮我。”
她抬眼,再没了调笑的意味:“我要去见姚简,今晚必须出宫。”
付祂看着她的眸子,那双总是暗藏风情的眸子第一次流露出了虎狼之意,并非情动,而是事急。
此事事关重要,迫在眉睫。
那是刘煜无声的抗争。
“好。”
离未央宫不远的桂宫中门前,一个小小的身影徘徊片刻,见四下无人,便摸索着偷偷溜了进去。
陈参商沐浴之后准备安寝,她坐在妆奁台前,揽镜自赏。
一阵窸窣之声惊的她花容失色,警惕的看向妆奁台下。
“谁?”陈参商面色苍白,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是我,昭仪。”一道微弱的声音自桌下传来,来人掀开帘幕,一张粉雕嫩琢的脸蛋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的看着陈参商,颇有些无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