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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缓了步子,却冲冲未见人跟上来。

心头无名火起,她正要一走了之的时候,却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付祂没回头,就由着人把她衣袖扯着,也不开口。

直到身后很小的声音传来。

“别气了,气坏身子无人替......”

她觉得有点好笑,想反问是谁自作主张布了那么大一个局,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惜,现在又反过来堂而皇之的说些“无人替”之类的话。

“你真是把我的一片真心不要命的造。”付祂开口,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听得刘煜心头一紧。

她也不说话了,就这么默默地扯着付祂的袖子不放。

像是知道自己错了。

付祂顿了片刻,回过身来,她看着低头默不作声的刘煜,却又有些心疼。

她长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刘煜微微抬眼,她的声音有点委屈:“我不该让你以身涉险的。”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付祂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的何尝是我自己的性命,我这条贱命,他们要拿也便拿了,左右不过是时运不济,你不一样,刘煜。”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她的名讳。

付祂顿了顿,眸色染了些痛楚:“你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你行事却从未考虑过我半分,你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可以肆意的断言自己将死之期,可以先斩后奏的布下杀人之局......可是当你在做这些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你在意过吗?”

她语气有些哽咽,像是泣不成声。

原来铁骨铮铮的不世将军也会如此不堪一击。

“如果付英冲来一步,那酒任平生就会逼着你喝下去,你难道不明白吗?”付祂看着她,眼圈微红,像是自斗的困兽。

一次又一次,她看着刘煜对自己的生死淡然处之,像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一样,仿佛那条命朝不夕保,任人采撷,谁拿去都一样。

仿佛她已没了牵挂的人,便如世间来去自如的一抹游云,谁也不念,亦无所念。

她筋疲力尽地松开抓住刘煜的手,颓然道:“是我一片真心错付......不该怨你。”

毕竟她从未将情谊诉之於口。

刘煜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过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可她却不能开口,也无法留住她。

因为她忽地发觉,付祂一直心如明镜。

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艰难的开口,想说些什么来挽留,可她只能看着付祂渐行渐远的背影,血色尽失的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

她想说的话,都随着清风消散无踪。

连天的雨,将天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