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祂沉思片刻,忽地道:“你既然已经料到诸般后事,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那是自然。”荆沅冷哼一声,“要不是欠了他个人情,我也不至於闲到去掺和这趟浑水,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正交谈间,酒席已经摆上,各州或州牧,或使者围桌而坐,王秋冲端起一杯酒,敬与诸位:“各位英雄豪杰今日拨冗前来,实乃王某之大幸,在这里,王某敬诸位一杯!”
一阵哗啦声,众人皆举起酒杯以回敬,有人高声说道:“王大人德高望重,睦邻友善,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得见王大人风采,着实令人折服!”
付祂正听着,忽闻身边传来一声似是而非的嗤笑。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原来是谢清尘。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与诸人一起回敬。
“话说这讨窦之事,鄙人自作主张,私自发布讨奸状,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先发制人。
一时间,四座鸦雀无声,谁也没再开口。
“这......窦云霍乱朝纲已久,讨除国贼自然是好事......”
王秋冲闻言,微微一笑,道:“诸位能如此想自然最好。内患当前,大家理应联合对敌,全力以赴。”
在座有人神色犹豫,吞吞吐吐地想开口,却冲冲不决。
“王大人是爽快之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王大人邀请我们至此,应当有其中含义,总不能说,我们大费周折奔波一趟,只是为了喝杯酒吧。”
“温大人是性情中人,这点我佩服。 鄙人此次邀请各位,确实有要事相商。”王秋冲爽朗笑道,这才步入正题:“此次前来会盟的,大多对窦云不满已久。我有意联合各位讨窦,然乌合之众终难成事,稍加打击便土崩瓦解,依鄙人之见,需有一智者带领诸位,剿灭窃国贼,匡扶皇室,以正朝纲,各位如何看?”
话音刚落,座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付祂听着周遭的纷纷议论,不由皱眉。
这些人看着对王秋冲信赖有加,颇为青睐,一干系到切身利益,便又斟酌衡量起来,说的话亦不堪入耳。
“你说这王思齐,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初出茅庐便让他接管如此大事,是否不太妥当?”
“温兄所言有理,只是您觉得,除了王思齐,又有谁堪此大任呢?”
“私以为,甘州牧德才兼备,又在任多年,经验老道,可为盟主人选。”
“......”
付祂听得正出神,胳膊肘忽地给拐了一下,她转过头,却见荆沅正对着她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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