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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镇定如他,听到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窦云脸上也挂不住了,他大惊失色,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你说什么?”

第65章 际会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刘珏鲜少过了段舒坦日子,近日竟一抛过去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的神色,见谁都是春风得意,舒朗开怀的样子。

窦云近日遣兵调将,又疲於奔波,是以向朝廷告病归家,闭门不出。

有传言道,窦云最后一次上朝之时,两鬓竟生了些许白发。

人人都以为大将军年纪轻轻便已位极人臣,一时风头无两。府前门庭若市,来来往往送礼拜谒之人络绎不绝,可谓比这洛阳最繁华盛极之地还要热闹不少。正值盛年之际,怎会鬓边生白?

也有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的讨窦联盟声势浩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窦云心中生惧,故调遣四海之将,对京城洛阳成合围之势,里三层外三层,可谓是筑起了铜墙铁壁,刀剑不入。

城门处的盘查更加戒严,凡是进出城的,里里外外都要扒个遍,确认无误才可通行。

只是奇怪,前些日子在朝中如日中天,节节攀升的京城新贵洛宴平竟被大将军调离京城,前往凉州接任太守之位。

原本的凉州太守则调往京城担任执金吾,统辖禁军,接替洛宴平的职责。

这一番调动,对洛宴平而言,看似是升迁之喜,独占一方,统率一州。实则被调离权利纷争的中心,从此天高皇帝远,饶是他有心插手,也鞭长莫及。

“我本以为天衣无缝。”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出城门,马车上,洛宴平端坐其中,一方日光透过半掩的小窗照进来,斜斜落在宛如鬼斧神工般的侧脸。

姚简与他相对而坐,沉默不语,依靠着车壁,阖目小憩。

洛宴平沉沉扫了她一眼,压着声音道:“先帝交代给你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抱臂阖目的姚简忽地睁眼,警觉地看向车外。她竖起一指压在唇上,转头用凌厉的目光喝止住洛宴平。

“有人。”她低声说。

马车疾驰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上,响起阵阵马蹄“踏踏”之声,看似并无任何风吹草动。

可洛宴平毕竟是习武之人,敏锐非常,他稍稍静心凝神,须臾之间,眉峰微紧,就连平常显得略微轻佻的上翘眼角都压力下去,无端显出些锋利。

他身后背着大弓,无论坐卧,形影不离。姚简也戴起蒙面的黑纱,目光微凝,自然垂落的修长指节一下一下敲着车座,“咚咚”的沉闷响声回荡在静谧幽暗的马车内。

忽地一道爆裂声,马车车顶四分五裂,木质车厢被劈得分崩离析,断裂的木屑倏然砸落。领头的马儿也受了惊,声嘶力竭地嘶吼一声,便开始没命地往前奔驰。

“劈啪——”一声巨响,漫天的碎屑被重重破开,冰冷的剑尖散着寒光,直直向洛宴平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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