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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因为毕竟时机不合适;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自己已经出了很多次手了,先前几次都能勉强搪塞过去,可这一次实在牵强。而且她也知道火车上必定有另一个人在盯着她和那两个人的动向,但她并没有确定下来是谁。

但就算这样余敬鹤还是问她了──就在她下了火车后的不久,就有人给她递了信:“今晚下手,希望你在现场。”

话里话外是个什么意思就很明显了:一方面想让景樆淑提供帮助,另一方面也给了景樆淑机会自我证明。

所以景樆淑转头告诉了晏清党那边翟沄年他们住的位置,具体到了房间号。但是,可能处於私心,景樆淑提前带走了翟沄年,让她远离了这场危险。

她也在翟沄年睡着后迅速溜到了这里,在现场观看了一会儿战争电影第一线,顺便趁乱朝着姜亦宸他们开了几枪──每次仅仅抆着他们而过的,都是景樆淑。而直到景樆淑终於设好了局借姜亦宸他们的手解决了那个眼线之后她才真正开始比较明目张胆地帮着姜亦宸他们三人。

思及这些,景樆淑一时竟也觉得荒谬。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在景樆淑还不知道翟沄年就是笺心的时候,景樆淑对翟沄年所有的期许,不过是利用而已。

──利用翟沄年六组组长的身份,利用翟沄年对她的信任以及随之而来的职务之便……利用一切可以的资源去达到她自己原定的目标,仅此而已。

可是…两个身份的重叠,冥冥之中拨乱了些许原定轨道,自此必然一路偏离航线。但是箭已在弦上,终究不得不发。至於如何面对翟沄年,如何处理这段关系……景樆淑还拿不定主意啊,也拿不出想法。

心理的失眠终归抵不过生理的困倦,思绪繁琐之间,景樆淑还是逐渐意识朦胧起来。

……

是某年春天──暮春时节了。

那时候的景樆淑刚刚被带回慈遇孤儿院不久。

那天是个阴雨天吧,齐安怀去了慈遇,不是为了谈接下来的资助,只是来确认景樆淑的身份──那时候他已经回过家里,虽然翟沄年尽力复原了原先的场景,但齐安怀毕竟已经在生与死的临界点周围行走了十多年,一点细微的异样也会引起他心里的警锺大震。

“你们捡到她的时候衣服还在吗?”办公室里,齐安怀语速缓慢。

捡到景樆淑的人回忆了一遍那时的场景:她出去的时候,孤儿院附近的木槿树正值花期,树下一个小孩,睡得很乖,像是……没熬过昨夜的冷风。那个小孩的名字也由此而来──“槿篱疏复密”。

“在的,听您说的,我们对这些孩子的物品都有留存。”一面是为了给他们留个念想;一面也可以算是一些线索,用以某时确认其身份。

齐安怀拇指拂过衣服边沿,神情复杂──有惊喜,不乏释怀,像是经年夙愿得到交代。

“真的……承泓……”齐安怀盯着衣服看了很久,才说,“我能看看那孩子吗?”

所以十来分锺后,景樆淑再次看见了那个仅仅见过一次的人,想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称呼。

“不用称呼了,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