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组长亲自抱你上楼,爱不爱?”
翟沄年靠在景樆淑怀里,话里都是懒洋洋的调子:“我脚伤是因为谁啊。”
有那么一个瞬间,景樆淑几乎都要以为翟沄年猜到了自己给晏清党递了消息,并且故意安排那样的围攻了。思绪一转才明白过来,她这位翟大组长现在很信任她,若非把翟沄年逼得退无可退或者有证据指向不然不会怀疑自己身边人,更不会怀疑到景樆淑了。
想到这些,景樆淑突然有些愧疚──准确来说该是一直都有,只是有时这种感觉总会更加强烈些。
“是,我的错。”景樆淑用很诚恳的语气承认了自己的不是,然后又用一贯宠溺的语气询问,“那么现在您是想躺床上呢还是想坐哪?”
翟沄年毫不犹豫:“床,坐着。”
“遵命。”
翟沄年靠着床头,手里拿着本精装版的《左传》。平日里看来不近人情,清冷出尘的翟大组长,卧室的装修风格却是分外温馨,各种毛茸茸的东西就暂且不提,就连灯光都尽是暖色调,衬得那双虽然漂亮至极却时常显着不近人情的眉眼都温柔许多。
景樆淑很自然地接了盆热水,放在床头柜,揉了揉生活不太能自理的翟组长的头发,说道:“洗漱一下吧。”
“哦。”翟沄年放下书,伸手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景樆淑其实也并没有揉得很乱。
景樆淑拧了帕子递给翟沄年,随后拿起翟沄年的书,趁着空闲看了几行。
十来分锺后,景樆淑坐在翟沄年身侧,后者很自然地就靠着景樆淑的肩。翟沄年手里还是拿着《左传》,景樆淑帮她拿着另一边,顺便在需要翻页时稳住书身让翟沄年翻页。
“沄年。”
景樆淑眼神不离书页,只是稍微偏了偏头。
“怎么了?”
“你说……如果我们如智氏族长率秦国军队进攻魏国时一样,突袭余敬鹤,有没有可能……”
翟沄年不等景樆淑组织接下来的语言,很理智地说道:“不太可能。怎么说呢…不得不承认,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尽量求得和平局面──虽然我也觉得挺假的。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上面定下来的主要路线就是能相安无事便不惹事。贸然对余敬鹤这种人下手,上面是不可能会同意的,因为晏清党那边一定会彻查,到时候不好收拾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