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沄年等了两秒下文,其实她一早就知道景樆淑想干什么了。翟沄年无奈地稍等摇摇头,随即凑上去亲了亲景樆淑的唇角。
景樆淑顺势扣住了翟沄年的后颈,在翟沄年继续低头前扼杀了这个想法。
“这可不算。”
翟沄年也并不躲闪,直到……
直到翟沄年突然听见一阵并不急促,又比较稳健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顺着木质台阶上来了。
手里的书突然掉落在沙发上,翟沄年抬起手挡在唇边,却也没来得及阻止这个隔着手掌的,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来了,好好坐着,手先放开。”翟沄年手掌稍稍停了一下才赶紧又放下来。
景樆淑很听话地放开手,虚虚地护着翟沄年以免她一不小心又摔了,直到翟沄年坐下后才算放了心。
“你们的茶。”
翟沄年:“麻烦了。”
那服务员也有眼力见,送完了茶就不再来打扰这位东家和她的……不知道是谁。
景樆淑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颇为满意地点了下头,随后又伸手揽过翟沄年的肩膀。翟沄年早就习惯了景樆淑没事就腻腻歪歪了,她倒也乐得这样,所以很自然地就靠着景樆淑的手臂,重心几乎都放了下来。
景樆淑也并不介意这样,一点也不觉得不方便,更不会嫌累什么的。
这一刻,她们依靠着彼此,在染红了半边天的夕阳下,捧一卷书,泡一杯花茶,像是任何一对再为平常不过的情侣一样。
此刻,没有了时不时会面对的生死一线,放松下时刻紧绷的神经,并不存在谨小慎微又精心算计每一步……有的,只是此时的宁静和松懈,以及——身边和心里都只有彼此的她们。
点点余晖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在了一次次翻动的书页见。夜色渐渐漫了上来,道旁本就不算明亮的路灯亮起,透过窗户看去,只剩了一团光晕。
翟沄年本就没有拿书,所以拽了一下景樆淑的衣袖,道:“走吧?”
景樆淑对翟沄年的建议——除了偶尔工作上的提议,一向是完全服从,尽量实现的,现在也不例外。她松开了揽着翟沄年肩的手,把书放在桌上,稍微侧身对翟沄年说:“来,扶您起来?”
翟沄年一哂,笑说:“别贫啊,少来。”
景樆淑也勾起了一抹笑意:“是是是——”
付了钱后,景樆淑注意到翟沄年并不明显地点了下头,带起些许不明显的笑,估计是跟熟人正式打招呼并且道别了。
翟沄年和景樆淑并肩走在街边,披着柔和的光亮,也裹挟着夜色,分不清哪个更多一些。
走到街口,一个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推着辆车等在路边,车上摆着各式的花卉,一串串的装饰灯环绕着,到底是为了装饰,顺便方便人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