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在手里的另一条黑色浴袍搁在沙发背上,显然是给贺里无虞准备的。

雾莎荷缈鸢站在沙发边弯腰,给她脱掉鞋袜,又去解她紧实窍腰上的黑色皮带。

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雾莎荷缈鸢抬眼对上一双大海般蓝色的眸子,对方声音平静道:“我自己来。”

清澈的蓝色瞳孔倒映着雾莎荷缈鸢的精致面孔,她目光滑过贺里无虞的脸,脖颈,胸膛和平坦结实的小腹,心里的欲望渐渐涌上来,但她克制地垂下目光,点了点头,看着贺里无虞白皙修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开皮带,拉下拉链。

“接下来我来吧,方便点。”雾莎荷缈鸢伸手拉住她裤腰的两边把裤子扯下来,扯到右小腿的伤口,快速看了贺里无虞一眼,“有点痛,忍忍。”

她动作麻利地将裤子拉到底,但还是扯到了右腿的伤口。

贺里无虞木着一张脸,催眠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但一切都是自我欺骗,实则痛死了。

雾莎荷缈鸢坐在沙发边缘,打开药箱放在圆凳上,从里面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球先给贺里无虞身上的伤口消毒,然后拿出缝合针熟练地给伤口进行缝合。

贺里无虞虽然是死神,但对疼痛并不免疫,真疼起来也是龇牙咧嘴。

但今天面对雾莎荷缈鸢却不喊疼,一直憋着,木着一张精雕细刻的脸,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雾莎荷缈鸢看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疤,一边缝合一边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之前受过伤吗?”

“受过伤。”

“我看你身上没有留下疤痕?但你应该也没有钱用祛疤药,祛疤药都很贵。”雾莎荷缈鸢用过祛疤药,因此她确信贺里无虞那点工资根本用不起。

“我现在跟你说话的话,不会让你分心吧?不会缝歪吧?会的话我就不说了。”贺里无虞慢吞吞地道。

“……”原来是不相信她的缝合手艺!真是个不通风情的家伙!

贺里无虞清了清嗓子,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低声庆幸道:“我的皮肤不容易留疤。本来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我也担心过这个,但后来发现身上的伤好了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疤痕,我还因此开心了好久。不然不知道得存多久的工资才买得起那么贵的祛疤药。”

雾莎荷缈鸢的手突然一抖。

缝合针已经穿进伤口的肉里,贺里无虞甚至都感受到了针在肉里抖动,她吓得屏住了呼吸,捏着嗓子不想惊到雾莎荷缈鸢但又想提醒她,“你不要抖,我害怕。”

雾莎荷缈鸢意识到自己失态,快速眨了下眼睛,利落穿线,很快就将她手臂的刺伤缝好。

“你说你是不留疤体质?”雾莎荷缈鸢调整了一下坐姿,低头去缝合她腰上的那道大伤口。

“对。”贺里无虞一动都不敢动,就怕雾莎荷缈鸢给她扎错地方了。

“你受伤后的耐受力是不是很强?”雾莎荷缈鸢声音很轻地问出这句话。

“什么叫受伤后的耐受力?”

“就是你和同类的人或神受到同样数量和位置的伤害,你能坚持或者说存活的时间比较久。”雾莎荷缈鸢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