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掩门,听半天动静,最后居然听见水流声响起,她去厨房,语气不善:“谁让你洗碗了?”
向非晚偏头看她,语气稀松平常道:“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她们一直都是,一个做饭,另一个洗碗,搭配着来,这提议还是叶桑榆提出来的。
“谁跟你是我们?”叶桑榆冷脸,“赶紧走,我家不欢迎你。”
向非晚不紧不慢,冲掉碗底的沫子,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仙女似的,只在她这里下凡,这是冬青第一次看见向非晚下厨房的惊诧反应。
“说你呢。”叶桑榆要夺走她手里的碗,向非晚侧身躲开,“洗完了。”
向非晚的右脸,乍一看像是害羞,再看已经肿起来。
她却像是没感觉,反而盯着叶桑榆的额头,说:“你伤口要换药,本该下午在医院换的,你提前走了。”
“我自己换。”
向非晚淡然自若道:“你要是不好意思麻烦我,那可以给我脸上抹点药水消肿。”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叶桑榆冷嗤,“你欠我的那么多。”
“那你得学会奴役我。”
她憋了半天,只能骂出那句:“有病。”
向非晚不恼,跟在她后面,眉眼带笑,嘴角勾起弧度。
“你是爱留疤的体质,我给你拿了个药膏,等结的痂掉了,可以开始抹这个。”向非晚自顾说,叶桑榆垂眸不做声,她继续说:“掌心的疤痕也可以抹药。”
向非晚靠得近,朝着她的伤口吹气,她汗毛直立,一股酥麻跟过电似的,她憋着那口气,瓮声瓮气道:“别吹。”
“会疼。”她吹她的,叶桑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不耐烦道:“我让你别吹。”
向非晚也不挣扎,由她薅衣领,两个人靠得近。
她黑漆眸光很亮,静静地望着叶桑榆脸颊那抹红,淡声道:“你还是那么敏感。”
这话就跟闪电劈了棉绒芯子,扑得一声燃起来,叶桑榆薅紧她衣领往后推,向非晚直接躺在沙发上了。
“你再说一遍?”叶桑榆炸毛,脸色黑着,凶得嘞。
向非晚舔了舔唇,笑:“我不敢了。”
叶桑榆抓起纱布,往洗手间去了。
她给自己包扎,边角支棱,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
向非晚只看一眼,眉头微微蹙了蹙。
叶桑榆笃定道:“看着不爽是吧?”
“我给你弄。”
“不用。”叶桑榆站在沙发后面,故意歪头展示自己的成果,“让你这个完美主义者难受死。”
她很懂怎么挑战强迫症和洁癖的那根筋,向非晚深吸口气:“那你把伤口周围的药水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