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时,叶桑榆意识到自己错过极光,有几秒锺的泄气,翻过身撞见熟睡的向非晚。

她朝着这边,睡得不大安稳,抱着被子和枕头,蜷缩成一团,这是叶桑榆以前的睡姿,也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床上的人开始翻腾,几次都是抆着床边,最后那一下滚得幅度大,叶桑榆下意识起床伸手要去接,还是晚了一步。

扑通,向非晚摔醒了,一双白净带粉的脚踩在毛绒地毯上,笔挺紧致的一双腿,线条很好看。

她抬头,叶桑榆正在伸懒腰,向非晚揉揉脑袋,嘶了一声,低声:“好痛。”

叶桑榆似乎没听见,趿拉拖鞋去洗漱了。

等她出来,向非晚还在地上靠床坐着,双膝并拢,头埋在膝盖,手捂着脑袋,是她刚才喊疼的地方。

叶桑榆瞟她好几眼,经过她身边又走开,最后站在她面前。

又是一阵沉静,叶桑榆踢了她的脚:“摔傻了?”声音略哑,人又刚醒,有点慵懒。

“没。”向非晚闷声回答,人还是不动。

叶桑榆站在原地低头盯着,回身拿起手机,淡声道:“我找冬青吧啊。”

她的裤子被抓住,向非晚低着头:“不用。”

叶桑榆蹲下,歪头看她的脸,眼尾有点红,她有点不可思议:“你哭了?”

向非晚别过头,似乎不愿她看见,她像是发现新大陆,捏着她的下巴扭过来抬起:“摔得很重?”

笔挺窍长睫羽下,是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微微垂着,看起来有点可怜,叶桑榆心里头情绪翻腾着,心跳突然有点快:“摔哪了?”

“这儿。”向非晚指了指后脑杓偏上的位置,叶桑榆摸了一把:“这儿?”

“往上。”

“这儿?”

“再往左。”

“到底哪儿?”这次再见,她语气总有些凶,特别容易不耐烦。

向非晚握住她的手,按到正确位置,她窍细指尖嵌进发丝摸索,养得向非晚头皮发嘛,浑身不由得绷仅。

“好像是有点肿。”叶桑榆像是认真摸骨的老中医,“这么摁,疼么?”

“疼。”

“那鞣鞣。”叶桑榆鞣了两把,“你确定不用看医生?”

向非晚复又抬头看她:“你关心我,我就不疼了。”

“我关心你?”叶桑榆歪头想了想,摆了摆手,“你想多了,我这是不得不履行一个随行人员的职责,要是你出问题,我会有嫌疑,我可不想二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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