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仅贴身体,勾勒出山峦朱果的形状,叶桑榆别过头,抽出纸巾丢到她身上。

向非晚没动,靠着椅背:“我想喝水。”

叶桑榆没辙,认命似地端起水杯,抵到她唇边,跟喂小孩喝水一样。

向非晚喝了两大杯水,终於长出口气。

但人还是疲倦,眼睛眯着,喃喃地问:“你没什么想说的?”

说就说,叶桑榆坦白,就是想看她邮箱里定时的那封信。

说是帮向秋水看的,其实也是在帮自己看,谁让向非晚是个闷葫芦,什么话都不肯说。

“你私自打开我的电脑。”

“违法是吧?”叶桑榆拿出破罐破摔的气势,双手递过去,“那你报警啊。”

向非晚的头,隐隐作疼。

酒气一阵阵上涌,她反应得也慢,垂眸似是失望道:“你不觉得自己错了。”

叶桑榆懒得跟她费口舌:“我个人觉得错与对不重要,问题是你怎么想。”

向非晚喃喃着“我怎么想”,念叨即便,脾气也上来了:“我能怎么想?我该怎么想?”

她声音大了些,看起来现实在发火,但又像是委屈。

“你不能开除冬青,这是我张罗的。”叶桑榆端着水杯,晃了晃,“还喝不喝?”

“喝。”

醉酒的人,容易口渴,贪凉。

叶桑榆不依她:“喝什么凉水?就喝温的。”

被人伺候着,没得挑。

一边喂水,一边聊事,先前刚被抓包的剑拔弩张气氛也被化解了。

叶桑榆的要求就一个,不能开除冬青。

向非晚酒劲儿还在,闹着小性子,头一撇,哼道:“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什么我的人?”叶桑榆反驳她:“冬青心里对你不知多好呢,当着我的面就说了多少回,为了你都愿意去死,你还想怎么的?”

“我还愿意为你死呢。”

“死什么死?”她最听不得向非晚说死,她没了父母之后,唯一的依靠就是向非晚,所以那时被她抛弃,天都塌了。

叶桑榆叭叭叭训了一通,眼见着向非晚越来越委屈,她一瞬恍然想到,是她闯人家办公室在先……相当於被告比原告还嚣张。

“反正说了这么多,就是你不能开除冬青。”

“我说开除,也不是让她离开公司,”向非晚指了指水杯,继续说:“你不舍得,放她在你身边吧。”

“我是不舍得吗?”叶桑榆的唾沫星子白费了,她其实也有所预料,当初送她进去都没反悔,更何况冬青,“冬青那么好的人,不用是你的可惜。”

“是,大家都是好人,”向非晚语气计较,别过头,有些生气,“就我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