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冬青到底是伤着了,短时间内叶桑榆也不想折腾她,向非晚的提议,她不得不接纳。

“我不想身边跟着一堆,你让他们不远不近跟着就行。”叶桑榆同意增加保镖,向非晚就谢天谢地了,类似的小要求,完全可以满足。

夏日天亮得早,3点多已经蒙蒙亮。

向非晚看了眼时间,低头跟叶桑榆轻声说:“小叶,我待会就得走了,我能不能和她聊下。”

“谁?”叶桑榆迷迷瞪瞪,意识到说的是林映棠,噢了一声,叮嘱道:“聊可以,但她不会说话,你得注意态度言辞。”

向非晚点头,又抱了抱她,恋恋不舍。

叶桑榆靠在她怀里,似乎还没意识到,分别的时间已经来了。

走廊远处,站着两个便装的人,正是看守所的,也是来提醒向非晚该回去了。

叶桑榆迷糊打瞌睡,脑袋晃了晃,歪倒在她怀里。

呼吸很轻,应该是刚睡着,向非晚不舍,却也得放手。

她这边一动,叶桑榆身体下意识贴紧她,手也抓她衣服,后果就是手疼醒了。

人红了眼,看得向非晚心疼够呛,帮她抆眼角的泪,哄道:“我一定尽快出来,等我。”

叶桑榆挣脱她的怀抱,慢吞吞地往洗手间去了。

向非晚看了一眼林映棠,往旁边走去,林映棠起身跟过来。

叶桑榆拐进洗手间时,望见光亮的尽头,向非晚背对着她,正和林映棠说什么。

林映棠脸色凝重,时不时点点头。

向非晚最后轻轻拍了拍林映棠的肩膀,转身走了。

叶桑榆心就像是被掏空,灵魂也逐她而去。

天色大亮时,民警体贴地来医院做笔录。

昨晚股东们按照叶桑榆正当防卫得思路说的,谈工作一言不合,董正廷先动手,她才还手的。

她也是这样讲,民警问:“谈什么工作,能谈到动手,还动枪?”

“这是商业机密,我这边不便说,因为我没有逾越之举,”叶桑榆让他们去问董正廷,一个年轻的民警,沉了沉声:“董正廷现在还没醒呢,你一个女的下手也挺重啊。”

“我下手重?”叶桑榆抬手晃了晃包扎的手,“我,肉被咬掉了,缝了14针,那个,我秘书,后背和手臂、拳头都是伤,”她又指了指ICU里面,“那里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您这是怎么看出来我下手重的啊?”

她语气冷淡,慢条斯理,更透着一股锋利。

旁边的老民警嘶了一声,瞪了一眼年轻的,主动歉意道:“您别见怪,大学生,新来的,还不懂事。”

年轻人不大服气,别过头,不忿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