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头部的情况,比较严峻。

虽然后续检查结果好了些,但坏的根儿还在,最后长出来,必定是一枚腐朽阴暗的果实。

“最好的办法,就是早日手术,但这孩子执拗,我劝不听,我想告诉你,她也不让。”老教授每周会给向非晚检查一次,各项指标勉强达标,“就是很勉强的达标,感觉下一秒就要不行了,你明白我的胆战心惊吗?我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了。”

老教授用通俗易懂的方式给她讲:“就是她的症状,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越来越糟,但是她却相反,像是离世前的回光返照……”

老教授很费解,向非晚的身体情况和病情走向,按理说都不该是这样:“她处於一种及格状态,也以此为由不手术,我又劝不动。”

话语最后,老教授连连叹气。

叶桑榆给她提示:“她现在的情况,之所以看起来还不错,会不会是因为她在服药?”

老教授矢口否认,她没有开过药,叶桑榆嗯了一声:“我从不怀疑您,但是别人不会给她开吗?”

这话倒是让老教授愣了愣,处方药,按理说没那么好拿的。

叶桑榆摇摇头,无奈道:“您还不知道她的本事,这点处方药不算是个事。”

老教授的心,再次悬起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她弄来医院了。”

她凑到叶桑榆耳边,嘀嘀咕咕说几句,叶桑榆眸光闪了闪,不太确定道:“能行吗?”

“暂时我只能想到这样。”

“可这样也是违法的吧……”

“命都没了,管不了那么多,”老教授对她寄予众望,“而且她对你不一样,你担起这个责任,她干生气也没辙,什么法不法的,你说是不是?”

“……”

看来,大家都知道她是向非晚克星这件事了。

既然如此,她临走前有些犹豫:“她以后会不会恨我?”

“换位思考,”老教授循循善诱,如果对方是为她好,做了一些特殊的决定,“你会生气吗?”

叶桑榆毫不犹豫地点头:“会。”

“啊……”老教授显然没料到她这么想,劝道:“但是你想想,不这样做,你命都要没了,她这是救你命啊。”

“可是我当时又不知道。”叶桑榆很深刻地记得那天被送进去的感觉,那时她不知道她不进去大概率会死,“我当下只会感觉欺骗与背叛,恨她都是轻的。”

老教授抿抿唇,捋顺耳边银白的发丝,郑重地问:“那你说,一个是她的命,一个是她对你的恨,你该怎么选?”

没有生命,万般都虚无,叶桑榆点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