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台阶上,听不见任何声响,林映棠扳着门板跃身轻轻一跳,半夏双手掩面正在无声地哭。
林映棠抿着唇,默默走到旁边的盥洗台,洗手,洗脸。
镜子里的她,眼睛红肿,上次哭成这样还是冬青去世的时候。
冬青,两个字,像是小小的开关,刺得她心尖痛,泪水涌进眼眶。
她埋头洗脸,把泪水洗去,但心底的悲伤,只能靠时间冲淡。
半夏低头从隔间出来,简单洗过之后,和林映棠一前一后拎着袋子回到急诊室。
叶桑榆暂无大碍,手臂的纱布重新包扎过。
医生建议留院输液消炎,毕竟肺部进了水,后半夜容易发烧。
叶桑榆笑意苍白,尽量轻松的语气说:“我都说了没事,你们还不信,你们都没事吧?”
林映棠点头,半夏也点了点头。
三人推着叶桑榆去普通病房,关上门,木蓝偷偷松了口气。
她给每人倒了杯温热的水,林映棠放到桌上没喝,半夏捧在手里没做声,木蓝给叶桑榆喂水。
病房里气氛沉闷,叶桑榆活跃气氛,笑道:“这不是都没事吗?都苦着脸干嘛?像我一样,笑一笑多好。”
叶桑榆戳木蓝的腋窝,木蓝忍不住笑了一声,紧着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诶?喜极而泣哦。”叶桑榆试图逗她笑,她哭着凶道:“哪有你们这样的,死都不叫我一起,就想孤立我,想把我撇开。”
“哪有的事。”叶桑榆无奈,“你别哭了哈。”
半夏捧着水杯,低声道歉。
木蓝吼她:“谁要你道歉!”
林映棠扯了扯木蓝,意思是让她别这样。
木蓝甩开她,脾气很冲地说:“半夏,你这样做,你妹妹知道不骂死你,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不想好了是不是?那就都别好了,大家一起死,还是个伴儿,到时候连个烧纸的没有,咱们在下面都当穷逼,被人欺负,你看怎样?”
叶桑榆哎了一声,扒拉木蓝,好脾气地说:“我们就是想夜游而已,是吧,半夏,人家才不会不管冬青,冬青还托梦给我,说钱不够花,半夏你得给她多准备点,下面花销可大了。”
叶桑榆说得有模有样,半夏半信半疑,点点头说:“好。”
“劫”后余生,众人身体和精神都疲乏,这时候,正好木蓝叫来的外卖送来了。
几人简单吃过饭,都准备休息了。
病房里两张床,一个折叠椅。
叶桑榆睡一张床,剩下三人你让我,我让你,木蓝杏眼瞪圆:“今晚都听我的,你们两睡床,我睡椅子,谁敢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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