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不是不想睡,是经历过生死关,内心仍有余惊。

死亡,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死亡,是终极的逃避方式,但并不会让她的灵魂解脱。

或许是害怕,所以极度思念向非晚。

她最后实在睡不着,偷偷上网搜索了全球知名的耳鼻喉科医生,她冒出个大胆的念头,尝试让林映棠恢复说话的能力。

她一早起来后,也通过蒋筱斐,又联系到一位秦舒的医生,联系到行业的泰斗。

“所以,今天吃完饭,我带林映棠去北京,让这位老专家看看她的情况,听说是很有希望。”她的一番话,让三人都愣了愣,半夏最先回过神,拍手道:“那敢情好啊!我之前就想带她去看医生,她不干。”

木蓝边说,边勾着林映棠的脖子,说:“这回桑榆带你去,我看你还拒绝不?”

叶桑榆看她有些无助的模样,宽慰道:“映棠,我会全程陪着你,你是我员工,钱我出,你以后帮我好好办事就行了。”

半夏一旁补充道:“钱别担心,我这也有,我没事,也可以陪着你们去。”

“我也可以。”木蓝举手。

三比一,林映棠反对无效,吃瘪地看着她们,木蓝被逗笑:“还得是桑榆,能治你!”

叶桑榆重新检查了一番,没有大问题就放她回家了。

为了避免劳顿,直接安排直升机去北京,全程主要木蓝跑腿。

老专家特意出山,去了趟医院,一路不少人打招呼,医护人员见了她都亲切地搭话。

林映棠的检查很顺利,结果直接在电脑上看的。

几个人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老专家问她怎么伤的。

半夏替她回答,是养父喝醉酒把她绑起来,放火烧了房子,她的声带在那次火灾中受损,后续加上心理留下阴影渐渐不会说话了。

那时的林映棠,没钱没人,自然也不能看病,就一直这样了。

老专家点点头,笑了笑:“虽然有些难度,但努努力应该可以的,就在我们院做吧,我给你推荐个医生,是科室主任,国内排名都靠前的。”

一天跑下来,手术日程定下来。

晚上,林映棠需要住院,明天一早手术。

晚上几个人都留在医院陪着她,叶桑榆比她还兴奋,林映棠勾起笑,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摸小朋友,冲她做了个手势,谢谢。

叶桑榆嘁了一声:“瞎客气。”

她回身撞了下半夏:“今天答应做我的姐不?”

半夏无奈地笑,叶桑榆正色:“我可不是开玩笑,是姐,不能叫姐姐,我的姐姐只能是向非晚。”

“你不嫌弃,我不介意。”

“姐。”叶桑榆凑到脸前叫她,半夏不大好意思,叶桑榆连着叫了几声,“姐,姐?姐!”

“你是不是占人家便宜,都不吭声?”木蓝挑理,“她是你姐,那我也是你姐。”

叶桑榆突然多出三个姐来,林映棠看着她们闹腾,病房里变成笑的海洋,她莫名的紧张也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