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深海,她对叶桑榆的思念到了极致。
因为想到了她,她又不甘心就此死去,她记得和叶桑榆的约定,她们过生日时要去牡丹峰,她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
“我记得你说过,爬也得爬去。”正是与叶桑榆见面的执念,让她一次次濒临死亡时都咬着牙,撑着那一口气。
叶桑榆心疼她,但还故意绷着着小脸,训道:“你最好真是这么想,而不是见了我,就想当缩头乌龟。”
连日来的接触,叶桑榆对她的态度,有爱,也会任性,和之前一样,她心里渐渐不那么别扭了。
她有感受到平等的对待,而不是让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姑娘,因为她的伤而处处谦让她。
伤口只能慢慢恢复,叶桑榆没有给她特殊优待,也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每次语气稀松平常地提醒:“别碰水,容易发炎。”
不是提醒她别留疤,也没有去提好看与否,只是就伤口而论,不应该沾水。
深夜时,向非晚会感慨,傻姑娘怎么就那么厉害了?完全拿捏住她了。
现在的向非晚,最渴望的就是平淡的日子。
她生怕两人因为伤,亦或是过去的伤痛,而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就像刚出狱的叶桑榆,爱她,但因着解不开的心结,不能做自己,其实最痛苦的人,从不是她,而是叶桑榆自己。
难得糊涂,也难得想开,叶桑榆小小年纪,想得通透。
没过几天,叶桑榆欣喜地冲进房间,兴冲冲道:“姐姐,好消息!”
之前叶桑榆一直试图联系老教授,每次都是无人接听,今天老教授主动打电话回来了。
“老教授要回来了,虽然没有采到药引,但是买到一个收藏的药材,据说药效也很强。”叶桑榆手舞足蹈,欢乐得像是小孩子。
一行人开车去接老教授,老教授脸色晒黑了,人也憔悴了很多,但看见向非晚那一刻,双眸神采飞扬。
“辛苦您了。”向非晚轻轻抱住她,老教授百感交集,泪水纵横,“你这孩子……”
回来路上,老教授听说了向非晚经历的一系列遭遇,听得她又是惊又是吓,叶桑榆庆幸道:“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跌宕起伏的岁月,再去回想当时的痛彻心扉和绝望无助,似乎很难再真切体会,唯剩下回忆,还有坦荡的心怀说一句:“轻舟已过万重山。”
老教授的苦头吃了不少,伤过腿,染过疟疾,被野兽袭击过……老教授和叶桑榆聊着,向非晚别过头望着窗外,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的命,如此厚重,为了她活下去,周围的人付出太多了。
叶桑榆从兜里抽出纸巾,轻轻塞给向非晚,没去安慰,只是抬手揽过她的断臂,平和地老教授聊天。
临近中秋节时,两人都长出小发茬儿了,亏得木蓝调理的药物,生长速度比她们预想得要快。
叶桑榆有时摸着发茬儿,搓来搓去挺好玩,向非晚过来也要搓,她哼哼两声不给碰。
之前向非晚逃跑的行为,叶桑榆始终没放过她,两人也因此一直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