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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任何家族继承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何况是知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在想什么?”知秋笑问,垂眸看着一直盯着她不放的女孩。

阮叶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沉默道:“没什么。”

话虽如此。

草坪上女孩紧皱的眉心还是暴露她晦暗的心情。

知秋不懂,几次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快到嘴边后,还是咽了回去。

她其实有很多想问阮叶。

比如,你是怎样的人?

你每天究竟在想什么?

过去的你都经历些什么,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对这个人的过去不断的探索,那么爱一个人也许是想触碰却缩回的手。

空气微凉,但知秋觉得今日比三伏天的酷暑还要躁热。

轮椅也随着主人心中的不安开始躁动,仿佛寒冷中衣不蔽体的人贪婪地烤着最炙热的火炉。

真话系统的被动触发了。

知秋觉得自己没有哪刻比现在更想要去表达。

伤腿被石膏固定着,但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上神经传来的疼痛,屈膝半跪在地上,平视着怕被看穿情绪的女孩,缓缓开口。

“刚刚那个乌托邦的命题,让我想起很多。我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至少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我似乎找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阮叶转过身,惊讶地看到知秋正屈着伤腿半跪在地上。

心疼战胜了莫名的情绪,她双手用力想把女孩扶回轮椅上,却被反握住了双手。

那是一双有力炙热的手。

而认真正视着她的人,是这双手的主人。

“我从不觉得自己在哪方面拥有天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总有比我更强大的人存在,但是;”

“如果你是注定会成功的天才画家,我期望自己也会是某方面最杰出的人才,至少要比你要早成功一段时间。知家的势力可以为你铺路,可这样你始终在天平上被利益衡量,如果我成长为一个保护你的人,那么做决定之前,我只需要考虑你是否开心。倘若有一天,这份天赋让你感到痛苦,我会是你身后的最佳退路。”

起初,阮叶是茫然无措。

剥开的洋葱无心,人却有真心,没有人不喜欢海誓山盟的承诺,哪怕它们极少被兑现,天才也不能免俗。

暗淡的灰眸重新闪烁着光,如星辰般耀眼夺目。

被爱着的人,总是耀眼的。

晌午的逐月湖边,正是赏景的好时刻,却也是诺安顿的放学时间,路过的行人脚步匆匆,只草率瞥了眼婀娜美景,便急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