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西玄王清了清嗓子,略一沉吟,而后道,“此事是孤思虑不周,让他们自行屯田削减开销如何?”
“这事儿我也考虑过了,但问题是边境的土地压根不适宜稻麦种植。反正这边军的开销决计不能落到我头上来,您得给我想个法子,不然我可走不了。”谢闲摆出了一副一分都不想给边军出的架势,大有将军费赖给西玄王的意思。
西玄王自然是不可能直言这笔军费本就该谢闲自己解决的,因为这就相当於直接承认了谢闲的兵权,但他也不可能同意军费完全由国库出这件事,故陵的税收再少,对於国库来说也是一笔进项,现在这笔进项没了,还要贴钱进去,户务司能直接跑他这儿哭天抢地。
西玄王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心下沉沉叹了口气,“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
“您问我啊?我这不是在问您么?”谢闲直接说,“您不会不想出这钱吧?我那地方有多穷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就是真让我出我也拿不出来啊。”
西玄王深深地看了谢闲一眼,面露无奈,“行了,你多想走孤最清楚,没个章程你绝不会来,不用和孤来这套。说吧,你想如何?若是合适,孤会同意的。”
“嗐,瞧您说的,我是真愁。”谢闲说着,笑意盈眸,“要不,您看看故陵旁边有哪块地合适,分我一块儿?”
西玄王一听就皱了眉,但再一细想,谢闲方才说的也是事实,这几日城中流言蜚语到处都是,倒像是他有意苛待嫡女似的,此风不可长。
沉吟半晌,西玄王终於开了口,“孤若是没记错的话,故陵附近有一座盐矿。”
谢闲闻言挑眉,那座盐矿,她是知道的,只是这“附近”近得属实有点远,那盐矿分明在故陵隔壁的隔壁。
“孤将那座盐矿给你,让利七成。”西玄王沉声道。
七成,七成也不错了,谢闲对此很满意,剩下那三成完全可以用盐来抵,西玄王应当也是这个意思。虽然这座盐矿对於故陵来说就是一块飞地,不太好直接管理。
“至於如何管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若是管理不善,孤会将其收回。”西玄王直接道,他的用意,可不是让自己的孩子躺在米仓里高枕无忧当个蛀虫。
谢闲应声,“是,谢父王。”
从宣清殿出来之后,谢闲揣着刚到手的盐矿步履轻松。这样一来,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在即将出发的前一天,翁主府迎来了一个谢闲意料之外的客人。
这天,顾青沅在湖边的一棵树下翻阅一卷书籍,谢闲就拿着根没勾没饵的钓竿在翁主府的湖里钓鱼,此举,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别有用心,但谢闲对此很坦然,她就是无聊想试试究竟有没有鱼会愿者上钩。
不过,上钩的鱼她没等到,却是等来了一个人。
“长姐。”来的是个小姑娘,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长得出挑,性子却似乎偏绵软,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谢闲。
谢闲侧眸,视线落在小姑娘脸上,有些意外,毕竟她与自己的弟弟妹妹们都算不上亲昵,或者直接点说,连接触都很少,“怜儿今日怎么有空到长姐这里来的?”
“求长姐救怜儿一命。”谢怜一和谢闲的视线对上,眼圈瞬间就红了,直接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