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回来,我有些想念东市那家素醒酒冰了,劳烦裴大人帮我带上一份。”谢闲淡声说道,“告诉店家还是老样子就好。”
裴故不自觉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为难人的事情,“是,殿下。”
“那就走吧。”说着,谢闲上了那辆空马车。
裴故示意队列出发,一边吩咐其中一人去一趟东市。
马车行至半途,负责去买素醒酒冰的人回来了,食盒被送至马车内,而后队伍便继续前行。
“待寒梅谢了,捧得清香入水晶。”王后喜欢的东西向来雅致,就如同这一盘晶莹剔透的点心。
谢闲用杓子打开其中一块,花瓣簇拥着一张字条。
“月华鼎沸,雪衣伏尘。”是雪衣楼的密语。
素醒酒冰入口,谢闲笑得意味深长。
终於,马车驶入王城,谢闲被带入西玄王的寝殿。
谢闲提着食盒迈步而入时,西玄王就坐在椅子上,面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很多。
“父王。”谢闲微敛下眉眼,神色自若。
西玄王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回应,有种浓烈的不喜混在其中,“嗯。”
谢闲不以为意,慢悠悠走上前去,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又将其中的点心拿出来,“父王可要尝尝?”
“尝与不尝,你便又有话说了?”西玄王看她,眼神锐利,像是早就把她的心思看穿了一样。
谢闲便笑,“父王不好奇我想说什么吗?”
西玄王哼了一声,没说要听,也没说不听。
“若是父王尝了,我便会问,父王今年也不许人祭奠母后么?”谢闲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
西玄王面色一变,看向谢闲的目光中已经染上了浓浓的怒意。
谢闲似无所觉,接着悠悠道,“若是父王没尝,我便会说,到底是不相配的,不是吗?”
“放肆!”西玄王怒而拍案。
谢闲撩起眼看他,幽幽问:“她的忌日要到了,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也没关系,她想来也不会在意。”谢闲接着道。
“谢闲,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朕说话?!”西玄王怒极反笑。
谢闲一改方才的咄咄逼人,笑意温和,“我不过是和父王打个招呼,您至於反应这么大么?还是说您老了,已经没有谈笑间灭人满门的自持了?”那个雪夜死的,又何止王后一人。没来由的猜忌,自保的由头,算计至深的利用,共同逼死了那个女人,甚至带累了整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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