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玄王怒上心头,直接咳出了血。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禁足!”西玄王吼道。

谢闲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您要注意身体才是。”

“殿下……”有卫兵进殿,看着眼前的情形,竟有些踌躇。

谢闲看他一眼,转身。

谢闲倒是有许久都没有体验过禁足的感觉了,如今再进来,竟还有些想念。

西玄王不许侍从点灯,谢闲就端坐在一片黑暗里,冷意袭来,她将指尖拢进袖中,心中却是狐疑,为何西玄王成了如今这幅苍老病弱的样子?

谢闲故意提母亲的事情,除了刺人掀桌子之外也不乏自保的意思,以退为进,但她并未想到,在她被冻得手脚僵硬的时候,王城中人心惶惶。

直到丑时三刻,才有人急匆匆地跑来,“不好了殿下,陛下殁了。”

谢闲甚至愣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侍从说了什么,开口却是,“什么?”

“请殿下节哀。”侍从低着脑袋不敢看她。

谢闲第一时间便觉得此事有蹊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等双腿的酸麻缓解了些,才开口道,“让我出去。”

第49章

“殿下……”侍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 但碍於谢闲如今的身份,即使是被禁足了,他也不敢怠慢。

谢闲侧眸看他, 眸光有些沉, “想清楚了。”

“……”侍从沉默半晌,默默给谢闲打开了门。陛下是死了, 可殿下还活着, 如今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西玄王的,毫无疑问是眼前这一位,毕竟陛下可没来得及留下遗嘱,更没有立王储, 民间的传言甚嚣尘上,故陵的改变有目共睹, 就连王城中也有人说陛下此次召殿下回来就是因为忌惮殿下如今的声名。

谢闲没有耽搁, 立即前往西玄王的寝殿。

寝殿内此刻乱糟糟的,由於事发突然,有不少人都是匆匆起床,乱哄哄地往这里赶,还有许多没到的,但问题的关键是, 宫中也没个可以当主心骨的, 於是大家都人心惶惶。陛下死得蹊跷,也没人敢擅动他的屍体,这会儿只能干等着刑狱司的人来。

谢闲迈步走进去的时候,一堆人慌慌张张地行礼, 也没人敢问明明在禁足当中的谢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偏偏有个刚刚匆忙进宫的人敢问, “殿下尚在禁足当中,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是因为尚在禁足,所以我才是这宫里最没有嫌疑的人,不是么?”谢闲淡淡扫了他一眼,道。

裴故对此不可置否,尽管这位殿下貌似是陛下仙逝的最大受益者,但她确实没有机会,“但这并不能排除是殿下指使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