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淡声回应,“我只是相信刑狱司的能力,会让整件事情水落石出。”

“多谢殿下的信任。”刑狱司主司缓声道,而后一抬眼,幽幽接着道,“的确殿下应注意身体才是,朝中诸多事务,均需殿下费心。”

裴故猛地一抬头,看向刑狱司主司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谢闲盯着刑狱司主司的目光略沉了沉,“慎言。”

“下官不过是如实说罢了,殿下即为嫡长,理应担此重任才是。”刑狱司主司语气平静,“下官恳请殿下在真相查明之前暂理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殿下。”

“下官附议。”裴故这时站了出来,道。他算是看出来了,基本上事情已成定局,这种时候就没必要给殿下找不痛快了,毕竟给殿下找不痛快就相当於是给自己找死,没必要这么看不开。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人死如灯灭,死都死了,究竟怎么死的,还不是活人一句话的事儿么?

更何况,真论政绩,他们这位殿下还真不差。

“国家大事,岂是你们二人上下嘴唇一碰便能轻言的?”谢闲漫不经心地说道,“说来我也乏了,还是继续回去关禁闭吧。擅自出来已是不该,不可多做逗留。”说罢,谢闲就直接转身走了。

刑狱司主司和裴故对视了一眼,皆是沉默,要说殿下没有当这个西玄王的心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然费这么大劲干嘛?那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在等什么呢?

刑狱司主司有些想不明白,但见身旁的裴故一派淡定自若,於是压低声音问道:“裴大人,你和我说说呗,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马屁拍到马腿上的可能好吧。而且他时机选得这么好,就差明说哪怕这事儿就是你殿下干的,我也能掩盖过去了。

“没看明白?”裴故挑眉。

刑狱司主司摇头,又去主动关禁闭干什么?陛下都死了,也没人能放她了,不就想出来就出来么?

“殿下的意思就是,只我们两个,不够,明日主司牵头,朝中官员一道写个联名的折子,这人一多,殿下自然要多考虑几分。这种功劳可是不多有的。”裴故笑眯眯地说道。

刑狱司主司挑眉看着裴故,“怎么?这种功劳裴大人不感兴趣?”

“我啊,我只求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就不求功劳了,何况大人又不是不知道,殿下那儿恐怕还记着我一笔呢,这种露脸的事儿,我就算了,不一定是不是好事儿呢。”裴故幽幽道。

刑狱司主司挑眉,“行吧老狐狸。”这位裴大人往日里可看不出什么倾向,甚至大有西玄王忠实拥趸的意思,如今看来,未尝不是一种生存手段,或许他的确是西玄王的忠实拥趸,不论王座上的那个人是谁。

等谢闲再回去主动关禁闭的时候,侍从们大都闻弦歌而知雅意,不仅取暖的炉火有了,还备了些吃食茶水,待遇可以说是立马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