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碎在宋云苒的脚边。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为什么不去参加沈家宴会?”
薛衣莲怒气三连发。
宋云苒的目光没有为那个差点砸到她身上的花瓶停留一秒,她抬起眼眸看黄花梨木椅上的妇人,眼神清凌凌的。那双眼太过淡然,没有笑容的遮掩,以至於反射出的冷漠有些惊人,薛衣莲对上这双眼,心脏不安地跳动了一下,正要深究这是什么,这时,宋云苒开口了,她的忽然开口夺走了薛衣莲的注意力。
宋云苒问她:“你昨晚没睡好?”
薛衣莲眼下的青黑又多了一层,深重的眼袋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贵夫人脸上。
薛衣莲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她的表现像是惧怕被人窥探其缘由。
“少顾左右而言他!”她重重拍了一下桌案,“我们在谈的是你为什么罔顾我的命令,不去参加沈家宴会,而且事后不接我的电话,回来也拖拖遝遝!”
“还有那个许珞,那个没教养的为什么也没去?”
“她人呢?”
“为什么她的电话打不通?”
宋云苒:“……”
她在薛衣莲的一众质问中提取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珞珞的电话打不通?”
薛衣莲:“……”
她的怒火被对方这轻描淡写的抓重点方式一堵,惨遭反扑,五脏六腑都在烧灼。
愤怒到极致,脑海反而有些清醒。她渐渐体味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觉得,今天踏进这宋家主宅的宋云苒虽然依然坐着个破轮椅,看起来可怜又可悲,但……没有像以往那样好拿捏。
以往自己处处把控对方,拿捏对方,从高处凝视对方的那种畅快感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有种微妙的违和和滞涩。
薛衣莲眯了眯眼,她狐疑地打量宋云苒:“宋云苒,你不去参加沈家宴会是在向我示威?”
宋云苒觉得手指有点疼,似乎是被花瓶溅起的瓷片碎片划了一下,她一边摩抆着伤口一边问薛衣莲:“您觉得我是不是呢?”
薛衣莲:“……”
她怒极反笑:“宋云苒,你一个下九流生的贱种,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觉得可以跟我叫板?”
“是宋家继承人这个名头吗?”
“你觉得你作为宋家继承人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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