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抵在人鱼的肩头，宋云苒终於说出了那句。

我爱你。

——我爱你，许诺，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

——嘘，不要现在回答，明早，明早醒来，在你清醒的时候再回答我。

——好。

人鱼许珞从不爽约，她对宋云苒的好仿佛是天生的，从来到宋云苒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把宋云苒放在了心尖尖上。

结果，人鱼消失了。

第二天，宋云苒满怀期待走进许珞的房间，却只看到人走楼空，就像她来时那样静悄悄，走时也静悄悄的。

宋云苒疯了，她满世界地奔走，只为寻找一尾人鱼。

别人都不理解她，她从两人曾经走过的道路一路问询，却被告知这里从来有一个叫许珞的女孩来过。的确有个叫许珞的人，对方来自许家，和她联姻一个月后意外猝死。

所有人都遗忘了人鱼，而慢慢地，宋云苒自己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当她忘记人鱼的面孔，她终於停下了寻找。

只是，她有时会坐在床前发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疑惑它们为什么是健全的。

宋云苒的性格变得越发冷漠，她的古怪性情被她的父亲宋安志看在眼里，宋安志当着她的面什么都不说，背地里却暗暗安排别的继承人。

宋臻臻前来提醒她，宋云苒心里是惊讶的，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号朋友。

她为什么会跟宋臻臻做朋友呢？

明明她的内心对这个人既无喜爱也无厌恶。

算了，无所谓。

忽然间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怎么样都好，不想被打扰，宋云苒交出了继承权。

宋安志大喜，现在他看出来了，比起自己的疯子女儿，他那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侄女更好掌控。

得偿所愿，宋安志在别墅里安排了聚餐，名其名曰一家人聚聚。

宋臻臻脖间珍珠吊坠从衣领滑出来的时候正好被独自灌酒中的宋云苒看见，那是一颗跟普通珍珠没什么区别的珍珠，看在看到珍珠的那一刻，宋云苒手中酒杯砰然坠地。

那不是什么珍珠，而是……人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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