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允归我管的时候能够保证它是良心的,把它交到晓琳手里,自己在旁边监督,也能保证它的纯粹,可是我已经到了锺鸣漏尽的年龄,随时都有离世的可能,我过世后就无法保证了。”冬培华笑叹道,“晓琳是个实干家,但功利心太强,无利不谋,这点冬霏像她。指不定未来的东允就会大变模样了。”

“您有考虑择贤继承吗,或是让管理层投票选举?”

“在正式移交管理权之前,呼声最高的是一位陪同我工作了多年的姑娘,善良热忱,为人正直,我有意让职工们在正式投票之前不透露想法给任何人,但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被晓琳知道了,不太清楚她做了什么,最后结果就是——在正式选举之前那姑娘就主动辞了职,销声匿迹,权重自然就落到了晓琳手里。”

“冬董事长的手段不是一般狠决呐。”

“嗐,她这种性格随我那早已过世的妻子。”

棠璃沉默了一下,将话题重新拨到了高考上,“19年我国高考人数就已经突破一千万,相当於邻国韩国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从此往后只增不减,大学名额就那么多,考生基数却越来越大,高考只会越来越难。

“咱们国家教育水平极度不均,中西部地区的师资力量与东部沿海地区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对许多内陆孩子而言,不消说是92双一流名校了,普通一二本都需要基层孩子们废寝忘食拚命学习,想要考取名校,不只需要勤奋努力,还需要天赋和资源。反观鼎城、沪城和滨城,这三个地区的孩子们选择可就多了,可以出国也可以留在本国,从考试这点就能看出阶级差别来。

“您可能会说,滨城的孩子们学业很卷,竞争压力很大,但滨城是我国优秀教育资源主要集中地,对区域内的孩子来说,他们获取的教育资源对得起他们所付出的努力。然而,对於教资分布非常不均匀的中西部地区孩子们来说,学习是真正的白热化内卷,是一场马不停蹄的信息战争,不停地跟同水平的竞争对手抢一块小饼,‘一个人提高的是分数,一群人提高的是分数线’,残酷的现实在他们步入社会之前就已经揭开血淋淋的帷幕。”

冬培华叹了口气,点头认可。

“先生您主张的教育革新试点区域不是在鼎城就是在滨城沪城,很少有在中西部地区做尝试,这也说明了,现如今在我们国家,只有这三个区域能胜任教改领头。新高考改革施行已经有好些年头了,可改来改去都没有消除一个大众意识里潜藏的鄙陋观念——重理轻文。

“现代经济市场需要的是工科人才,中学作为人才培养输送的机制,就会有意识地将天秤偏向理工。我总是听说某高校破格录取数学天才、物理天才什么的,却极少听说有文科高材生被破格录用。我所知道的被我国首强高校破格录用的文科生,除了两个写文言文甲骨文的,就属数学考十五分的钱锺书——这个是上世纪发生的事,距今过了近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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