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敛了笑,“也不是不对,其实所谓的高手练的功法不一而同,有些是脚步沉稳方显内力深重,有些是杳然无声卖弄轻功高明,不过我听我师父说,这都算不得真正的高手。”
古冉恬觉得他多少有些大言不惭,“那怎么才算?”
余念倒还说得头头是道,“要能收放自如,与常人无异,大隐隐於市,才是真正高手。”
古冉恬琢磨了一下,觉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商家行路,所谓财不露白,也是如此,“那齐少侠也许还差一点。”
余念闻言笑了笑,又立起柴来劈下一斧,“是啊,而且他太年轻了。”
古冉恬对此倒不以为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余念摇摇头,“少。那得是不世出的天才。”
古冉恬不能认同,“也未必嘛,我觉得独孤英秀就是天才呀。”
余念晓得独孤家这位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不同她争辩,只是笑笑:“很快咱们就晓得了。”
古冉恬轻轻哼了一声,“嗯,咱们拭目以待,赌一包……两包栗子好不好?我赌独孤能进前三。”
余念瞧着她滚动的眼珠、俏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却是摇了摇头,“不赌。”
古冉恬有些失望,“为什么?”
余念语气又轻轻地道:“我不喜欢赌啦,你也别同人家赌,十赌九输的。”
这口吻老成得比她阿爷还要古板,古冉恬不由撇了撇嘴,“不敢就算了。”
余念却不接她的茬,只是笑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像是摆明了他不会上当受激。古冉恬瞧出不能,只好放弃,看着他又稳稳地劈下一斧子去,闷闷地把嘴里塞满栗子,忽听他道:“对了,你朋友还没来?这可是快要开始了,别赶不及了。”
古冉恬不觉一愣,继而叹了口气,含含糊糊地道:“是啊,来得太慢了。”心里却是想着,都不知人在哪里,又捏了一颗栗子,再叹了口气,“赶不及就赶不及吧。咱们两个搭伙看,也挺好的。”
余念像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眨了眨眼,又笑了,“也好啦。不过你不能再吃了,吃多了要积食的。”
没什么诚意。古冉恬盯了他一眼,不免被他那有些说教似的语气激得逆反起来,可余念却不低下头去,仿佛要看着她打住不吃,於是在他执着的注视下她也只好勉强道:“知道了知道了,最后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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