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子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霍然变得更加难看,“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临深笑了笑,“这回可是师伯明知故问。”
古冉恬已无力再去琢磨他们话中机锋,只看凌尘子忽然沉默下来,放松了些对岳水心的禁锢,岳水心面色跟着缓和几分,她这才亦是略略松了口气。却不料顶上蓦地响起一阵掌声,直将她骇了一跳,四下张望却都不见人影,不由得靠近了谢临深一些。
凌尘子更是拉着岳水心往后退去几步,仍是警惕地盯住谢临深。
谢临深倒没有动,甚至没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抬起头来,静静看着屋顶中间那一圈不知为何凹陷下去的菱形格子。
几声咳嗽在掌声之后响起,继而有人开口说话,“谢庄主果然聪明绝顶。”听着应是个壮年男子,语气语调颇有些古怪僵硬,叫古冉恬不禁想起桑元兀来,可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像。
谢临深不在意地笑笑,“承蒙谬赞,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顿了顿,也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没名字。”
谢临深眼神有一瞬锐利,“好名字。”
那人又笑了几声,尾音轻巧得勾起来,“谢庄主不必多心,我只是个热心人罢了。”
哼,分明是坏心人才对。古冉恬心道这才该是那个幕后主使吧?这么说来,谢临深方才种种举动,原是为了逼他现身?她就说嘛,她怎么能不相信他呢?
谢临深的语气也很轻松,“热心什么呢?”
“热心什么?”坏心人仿佛还先想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啊,江湖上太太平平的,挺无趣的,就想给大家找点乐子。我啊,写了个话本子,本来啊,是想在大会上讲的,不过后来想想,我就一写东西的,也没必要抛头露面,对不对?那咱们就玩个游戏。”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三天。三天好不好?三天之内,你们要是能……”
凌尘子忽地打断了他,“你什么意思?”
坏心人停顿片刻,不予理会地接下去道:“要是三天之内……”
凌尘子提高声音,再度打断了他的话,“你什么意思?”
“三天内……”接连几次被他打断,坏心人仿佛终於耐性磨没,无可奈何地妥协道,“凌道长,你看啊,你有你的想法,我也从没拦着你不是?”
凌尘子冷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要过河拆桥了?”
坏心人叹了口气,“话可不能这么说,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道长既先起身,某也不好强留。”
凌尘子神色一凝,继而再次冷笑,“好,很好,原是我看错了人,既然如此,你也休要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