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影没有说话,她低着头往外掏袋子里的药,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到表情,只是声音却有些颤抖:“我去给她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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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月烧的有些迷糊。
她这次不吃药不仅仅是起不来床,她还有一点点私心。
她曾经私下听同学说,以前她小时候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过世的奶奶。
当时宋挽月就在上面批作业,一身西裙挽着的长发干净利落,非常的端庄典雅,可那些学生却不知道她们的老师的耳朵早就随着她们的“鬼故事”竖了起来。
最幸福的时候,这些东西,对於挽月来说不过是唇间淡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而如今,她却只能依靠着这些去见一见可望不可即的爱人了。
临睡着前,宋挽月拿出手机,用她们共同的月雨的号发了条状态。
——让我梦见,求你了。
烧的浑身发烫,意识都不是很清晰的时候,宋挽月听见门“吱嘎”一声,紧接着,她的额头被细腻的手掌轻轻的抚摸。
“明雨……”
她烧的干裂的红唇无意识的翕动着。
徐如影深深的看着她,克制着心绪轻声说:“宋小姐,吃点药。”
不是明雨。
宋挽月的眼角有一滴滚烫的泪滑落,徐如影盯着那滴泪,就好像苦涩的滑落在自己的心尖,摔成几瓣,溅出了血滴。
徐如影把宋挽月的头垫着枕头抬高一些,一点点给她把药喂了下去,又给她额头上贴了清凉的退热贴。
这东西是之前挽月看她小外甥发烧的时候曾经用过,感觉挺稀奇,被明雨发小了,偷偷笑话了她一番,还真就给她买回来了。
徐如影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宋挽月,她很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告诉她“挽月不要哭,我就在你身边”。
可是她不能。
最熟悉的陌生人,幸运之中又是多么的可悲可叹可怜。
模糊之中,宋挽月感觉自己的头没有那么疼了,冰凉的感觉驱散了丝丝的燥热。
很快的,她额头的脖颈的手臂上的汗都被抆干。
枕巾也被换掉……
再到最后,宋挽月隐隐的有了些力气,她听见午门外的黄兰似乎在跟谁交流着,她们的声音很轻很轻。
宋挽月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可到最后还是被沉沉的睡衣压制。
整整睡了一天,第九天,一觉醒来。
宋挽月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身子都像是生了锈的机器,无力沉重,在旁边打盹的黄兰赶紧按住了她:“别动,烧刚退。”
宋挽月迷瞪的看着黄兰:“阿姨,你去买药了?”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么的沙哑。
“是对门的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