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踩着屍体,如何能够登上王座,建造堡垒?

沈清棠自诩聪明。

她跟望月,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同妈不同命。

她的母亲手段高超,从了良,跟了个大佬,男的A,大佬也把她当做女儿。

一开始,沈清棠是这么想的。

后来她长大了,从亲妈和男人的对话里才知道,此女儿非彼女儿。

她妈能顺利脱身,是因为早就把她当做甜点,卖给了男人。

望月呢,打小就在那种地方长大,见到她的人都说,以后她只能跟她妈一样,出来干这一行。

可是望月不肯。

望月很羡慕沈清棠,羡慕她有家。

於是沈清棠笑了。

她说:“阿月,我们来交换人生吧。”

阿月答应了。

沈清棠跟大佬达成协议,用阿月换了自己,又让阿月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在梦里任由男人摆布。

男人大概是看出了沈清棠的野心和心机,於是也扶持她,借着他的手,沈清棠搞来了换脸的东西。

从此,她是会所里望月,是游走在灰暗里的人。

也是清清白白沈清棠,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

至於望月——

沈清棠想,望月到死大概都不知道,她以为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是一出假相。

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女儿,是那个男人的种。

每天和她恩爱如此的丈夫,不过是收了钱的赌徒。

望月安安心心在家做家庭主妇,从来不知道,睡着以后,推开门的是一个她到现在都没见过的男人。

沈清棠没觉得自己对不起望月。

她和望月在同一起跑线,可是她赢了。

而且望月想要的光明正大的,正常人的普通生活,她不是给了她吗?

她从不后悔。

也不后悔在最后关头,把望月这一只金蝉给推出去,叫她替自己顶罪。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被关到这里以后,沈清棠总感觉望月就在房间里的某一处看着自己。

她睡得那一张白床,一到晚上就会满是鲜血。

伴随着血的出现,她的耳畔浮现的是望月惊恐的尖叫和求饶声。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罪恶,全都在沈清棠的脑海里重复上演。

她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这些人要来找上她?

她要是不狠。

受伤的人就是她。

沈清棠想逃出去,要是自杀,应该可以去医院,找到机会逃跑。哪知道舌头没咬下去,就被人发现,还戴上了止咬器。

冲着时凝求救的时候,沈清棠的脑子还不清晰。